“员工守则里写得清清楚楚,不准外带酒水,不准在18层之外的地方引用任何液体,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白色工牌狠狠地瞪了程东一眼,把那个冒着红光的铁棒用力一甩,金石之声铮鸣间,铁棒立刻变成了根一米来长的棍子,“呼叫保安部,44楼有人闹事,请立刻增员。重复,呼叫保安部,44楼有人闹事,请立刻增员!”
食品分解车间立刻乱做了一团。
刀具被打落在地,碎肉打散,人群恐惧的吼叫声,痛苦的嘶吼声,和愤怒的咆哮声不绝于耳。程东瑟缩在案台的一角,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在那里,有一条狭长的伤疤,疤痕似乎才刚刚痊愈,坚硬的结痂仿佛正硌着他的心。
白色工牌刚才的目标是这里?
这道伤口是怎么回事……和公司有关,还是和梦境有关?
又有一大批佩戴着绿色工牌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高压水枪便向屋里的所有人扫射过来。几个来不及躲闪的人立刻被强劲的水流顶翻,放在案台上的尖刀在水枪不停的冲刷下“叮当”一声坠落在地,刚好落在了程东的脚边。
“你们这群垃圾,想要造反吗!”
水枪过后,便是棍棒伺候。
大批绿色工牌鱼贯涌入车间,逢人便是狠狠地一棒下去,骨骼崩碎,牙齿落尽,哀嚎连连。
“没有公司赏饭,你们算是什么?不知道感恩的东西,不努力工作,却偏偏要带头造反!我看看是哪个胆敢带头起刺!”
混乱之中,程东一把抄起了地上的尖刀,将之藏在袖口。还未等他自己站起来,一双大手已经抓着他的头发,将其拖出了案台。棍棒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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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不等他解释便已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进了眼角,在模糊的血色之中,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被绿色工牌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
“就是你带头喝酒对不对!”
绿色工牌的嘴里骂骂咧咧,“和我回77楼去,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变得清醒!”
那个女人在地上疯狂地乱踢乱抓,声音尖锐而沙哑,却分辨不清她在喊些什么。
程东只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类似“骗子”“记忆”“杀光你们”这种模糊的字眼。
“陈佳悦?他妈的,我让你悦!”
接下来的,便又是震耳欲聋的乱棍与哀嚎。
“陈佳悦?”
程东反反复复地叨念着这个名字,“陈佳悦……是女人?”
食品分解车间的暴/乱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那个名叫陈佳悦的女人被带走了,而招呼在程东和其它人身上的大棒却仍旧没有止歇。那些绿色工牌的男人仿佛是在对待自己的仇人一样,咬牙切齿地挥击着自己的武器。大部分员工被敲得皮开肉绽,甚至颅脑已经凹陷变形,而这群人却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程东不清楚自己被挨了多少棒子,血脉之中那股张狂的力量,却像是燃油一样灼烧着他的灵魂。
痛苦与鲜血,似乎终于解开了他心中的某个无形的枷锁。
这一次,他死死地捉住了挥动下来的大棒,目光一冷恍若尖刀。
“打够了没有。”
他整个人像是被线提着一样,霍然从地面上翻身而起,手掌微微用力,噼啪骨裂之声不绝于耳。
他冷冷地盯着面前那个因为手腕剧痛,而面目狰狞的绿色工牌,森然道,“我问你,打够了没有!”
“去你/妈的垃圾!”
绿色工牌抬腿便是一脚,将程东整个人踹的倒飞了出去,“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谁!垃圾,杀人狂!你现在只算是个普通人,你拿什么和老子斗!”
“普通人,就活该被你们打死?”
程东暴喝而起,犹如一头疯狂的野兽扑向了这名绿色工牌,后者显然没有料到已经被自己打得几近残废的程东仍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大惊之下立即被程东扑倒。愤怒的拳头劈头盖脸地砸向了他的头颅,一拳、两拳、三拳……
大批绿色工牌操着铁棒怒吼着将程东团团围住,然而这家伙就像是被邪魔附身了一样,在铺天盖地的乱棍之下,手上的力道却一次重过一次。
十二拳、十三拳、十四拳……
直打的那个人鲜血横流、颅骨崩裂,打得他眼球脱离眼眶,鼻梁嵌进脸中,程东却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老子拿命……和你斗,拿老子的命,和你们拼了……”
到了最后,这个男人恍若是从血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阴冷地盯着所有操着棍棒的人们,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亮得吓人。
“谁拿老子当狗,老子就拿谁来填命!别他妈想……踩着老子一辈子!”
在众人惊诧不已的目光中,这个男人终于轰然栽倒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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