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了手公司又能怎么样，扳倒了手公司真的改变整个联邦，改变了每个人生命的落点了吗？
他们牺牲了这么多朋友，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个更加残忍，更加恐怖的地狱。
“我他/妈真的是个蠢材！”
程东冷哼了一声，又晃晃悠悠地走向酒架，信手拽出了一瓶烈酒，打开瓶塞闻了闻，发现是空的，信手丢掉，又拽出一瓶，拔掉瓶塞，一饮而尽。
“我让我的亲爹亲妈，一连失去了两次儿子。”
他一边笑，一边哭，“我……嗝……我在外面征战了几十年，又被记忆封存了不知道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就心心念念着想见爹妈一面……嘿嘿……想跟他们亲口说一声，儿子不孝……结果呢？结果我他妈亲手宰了他们的儿子，又一次，亲手宰了他们的儿子！”
类似的说辞李申几个听了不下万遍，他们知道程东放不下什么，这个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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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副斗志昂扬，敢拼敢杀的家伙，最大的软肋就是自己的父母，让另外一个程东活生生地死在他自己的手里，无异于再度按动了他埋在记忆深处的自毁程序。
这恐怕正是程秋野所做的局。
她把一切都早早地算进了骨头里，只凭他们几个人，便想彻底颠覆倒悬城的意志，这又谈何容易。
“嘿！你们不觉得这几座【桥头】很有问题吗？”
安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发抖，“如果这几座【桥头】仅仅是作为士兵传输的中转站的话，在各区域的状况已经趋于稳定的时候，为了节约能耗成本，倒悬城理应要将【湮灭之桥】的信道关闭才对……”
程东醉意醺醺地冷哼了一声：“你们不是在查验倒悬城的信号干扰源吗，怎么又查到【桥头】去了！”
“我们本以为最大的信号干扰，便是源自【桥头】，可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或许太想当然了……”
安云一把推开了酒驾的旋钮，三个人面前的巨大机器立刻在酒驾的旋转当中展露在众人眼前，这女人定定地看着李申，沉声道，“亚当先生，您对倒悬城了解多少。”
李申皱了皱眉：“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呃……你想知道什么？”
“如我刚才所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倒悬城始终都没有关闭过湮灭之桥的能量信道……”
她顿了顿，似乎在细细地斟酌后面的问题，“我想知道，倒悬城运作的核心是什么……我的意思是，倒悬城是否可以自行产出能源供给，这座倒悬于天际的城市，莫非可以凭空产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吗？”
“制造出无限能源的机器，向来是每个科学家的终极理想，但是很可惜，凭借我们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实现，包括倒悬城……”
李申静静地扶了扶镜框，“据我所知，倒悬城的核心便正是我的妻子……程秋野的主人格，她或许已经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台超级电脑……希瓦霉菌或许会帮助她在倒悬城收集充足的能量，但是给五座桥头持续供给能量信道的话，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如果失去能量之后，倒悬城会怎么样？”
“和所有电子设备一样，彻底陷入瘫痪。”
李申再度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那座【湮灭之桥】的能量核心来自倒悬城……”
安云的眼睛在发光，“可是转念想来，所谓的湮灭之桥，或许并不是专门为了输送士兵而产生的。”
程东也从地上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大着舌头道：“不是为了输送士兵？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输送能量。”
安云的声音又开始激动地发颤，“夏娃根本无法维持这么大的城市有效的运转，所以她迫切地需要能量供给。这个女人表面上再用桥头给这片城市输送源源不绝的士兵，实际上，是在用那五座尖塔，为自己提供有效的能量保障。”
“碳基生物的天敌是火焰，那电子生物的天敌是什么？”
安云静静地看着众人轻声道，“是断电！”
“切断了这五座电力系统，就会彻底搞垮倒悬城？”
李申霍然起身，他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怎么没想到！程秋野……这女人竟然连我也骗过了，她当初撕裂意识网格黑入尖塔，我还当她只是为了给自己彻底掌控上帝之手搜寻合适的垫脚石，怪不得在她彻底征服联邦之后，为什么仍然没有下令将她最为痛恨的尖塔拆掉……原来研发武装义体机型，甚至研发霉菌共生体系统都只是个幌子，她从一开始就已经为这座倒悬城做好了一切准备了！好一盘大棋……这个女人……”
“断……电！”
程东幽幽地嘀咕道，“断了倒悬城的电，再把所有联邦的百姓们全部杀死一遍……嗯，好主意！”
李申冷声道:“倒悬城里住的不是联邦的百姓！”
“不是百姓是什么？”
程东咧嘴一笑，“是鬼？”
“就是鬼，是迷惑人心的恶鬼！纸扎的人，木头做的傀儡！”
“呵！”
“或许你们早该知道了，所谓的倒悬城，所谓的乌托邦，打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李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乌托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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