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心瑶被她的话唬了一跳。
芸英根本只是不想让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被撼动,至于王爷有没有后人子嗣,她根本不关心。
“姒胡已经怀胎三个月,有游方的郎中给她看过,说她的这一胎会是个男孩。”芸英冷冷地说。
“姒胡?”
“嗯,是王爷娶进家门的第三个女人,人如其名,一个长得像狐狸精似的妖女。”
“……”
“苻妹妹!”芸英凄凄喊道,“你刚刚说了会帮我的,你不可食言!”
“大夫人要我做什么?”她虽这么问,但心里早已有数。
“自然是要这个孩子不能活着出生。好在月份不大,想假做是意外导致的小产,应该不是难事吧!”她眼神冷冽地看着她说。
苻心瑶不肯应话。
“你不肯帮我这个忙?”
“打胎也是杀生,我是个大夫,只会救人。”
“是吗?”芸英冷笑了一声。
“大夫人,您想想,若是三夫人为王爷生了孩子,岂不是一件家门幸事?你完全可以让那个孩子喊你大娘,也算是你的半个孩子,如何不好呢!”苻心瑶如此天真,妄想劝说一个为了地位而走火入魔的女人。
可芸英听罢,竟微微一笑,说:“你的话有道理,我记下了。”
苻心瑶以为她真的想通了,还觉得自己口才不错。想了想又说:“才刚为夫人把脉,觉得夫人的脉象里寒气太重,许是近来太过操劳,又旧疾复发,故而身子有些虚弱。我等会儿为夫人开一副养生的方子,调理一下身子,也能养颜。”
“养颜吗?”她又冷笑了一声,“我已是半老徐娘,还谈什么养颜?”
“话不能这么说,”苻心瑶笑着,将丫鬟递来的纸抹平,磨上墨,“女人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自己要是都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变丑了,别人岂有觉得你漂亮的道理?”
芸英笑道:“不想你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想法,不亏是大户人家出身。”
“我呀,还谈什么大户人家。”她只是把二十一世纪的带货真言重复了一遍而已。
苻心瑶写了一张方子,嘱咐丫鬟去照着抓药。
芸英说:“你刚刚那样劝我,我也想通了。姒胡怀的孩子,也是我夫君的,以后便是我的孩子了,他若是出生了,倒是也能了我一个心愿。”
苻心瑶听罢高兴:“大夫人能这么想就好了!”
“嗯,所以我们去看看她。前些日子听她说恶心想吐,吃不下东西。虽说这是怀胎必经的苦,但总是不吃对孩子也不好。你是大夫,劝她许有用。”
“好。”苻心瑶爽快应下。
*
姒胡的父亲是湖南陵阳山的山贼胡金龙,自小在山寨长大的她身上带着一股子不羁的妖娆。
她是朱武岭的六位妻妾中,唯一一个主动拖去他的衣服的女人。
朱武岭喜好狩猎,某一年为了追一只白鹿闯进了陵阳山上胡金龙的领地。彼时他才被夺去太子的头衔,心情抑郁,一路砍杀猎物无数。可唯独那只他最中意的白鹿,偏偏不能为他所得。
然后他坠入了她的陷阱。
杂草掩盖住他的全身,泥土染脏了他的金缕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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