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反而叫醒了处于震惊之中尚未回神的公公。
公公当即加入受惊大军之中,掐着尖锐的嗓子喊:“护驾!护驾!快来人,保护皇上!”
耳膜猝不及防受到攻击的舒凉:“……”
在公公的呐喊之下,守候在殿外的士兵们迅速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想要冲出大殿的众人拦下,团团围住。
在人群中,禁卫军首领一眼便看出显然不同于慌乱众人的温从礼,瞥见他脚边礼部侍郎的尸体,面色一沉。
就在这时,公公用手中的拂尘指着温从礼,对他们道:“快,把他拿下!”
话音刚落,禁卫军将温从礼团团围住。
温从礼冷然逡巡着将自己包围的士兵们,眼中杀意弥漫。
正当他预备对看准的一个较弱的士兵动手,抢夺他手中的武器时,一种莫名的威慑力,瞬间将他笼罩。
温从礼动弹不得,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下一秒,数不清的兵器将他架住,士兵们上前,将他手脚束缚,让他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龙椅之上的人嗓音平静:“带下去。”
随着这威严的三个字落地,仿佛一道解开他身上束缚的咒语响起,温从礼忽然发现他的行动恢复了自如。
只是为时已晚,他已失去了放手一搏的能力。
温从礼似有所感,在被禁卫军架着带出大殿前,奋力回头,朝高座之上的女人望了一眼。
这大抵,是最后一眼了。
电石火花间,他脑子里飞快地闪烁过某些片段,掠过时分明清晰,速度却极快,快得他完全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了。
温从礼感到无比熟悉,努力想回忆起究竟是什么,可到最后却发现,只是徒劳。
-
发生在大殿之上的事情不消一日便传遍了整个雁都。
温从礼不敢与临越侯滴血认亲,还恼羞成怒,亲手杀死好友,被禁卫军缉拿。
铁证如山,无人再置喙。
温从礼曾经最重视的名声就这么臭了。
在百姓们的心目中,他曾是令人敬仰,德行高尚的一国丞相,而如今,他不过是敌国安插在卫国的间隙,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不少人都唾骂着他,更骂南安国人无耻。
这些事,舒凉并未特意去打听,也没有无聊到让人用这些闲言碎语去刺激牢中的温从礼。
不过在收到南安国新任国君送来的求和书时,舒凉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让人给他带了个消息。
至于温从礼得知自己处心积虑筹谋了多年的一切被人渔翁得利后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舒凉不得而知。
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活该。
……
御书房内。
舒凉手中捏着袁林之将军送来的信。
倒不是什么加急密报,不过是随手送来的一封信罢了。
然而这信上寥寥几句,却恰好是舒凉所关心的问题。
说起这袁林之,在傅惊澜的记忆中,倒是个不长命之人。
他为人固执板正,醉心于研究兵法,全然不懂得变通,在官=场上并没有什么交情好的朋友,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多次当朝出言冲撞慕玄奕,让慕玄奕分外不喜。
所以在慕玄奕坐稳皇位之后,不需要用到他了,就随意寻了个由头把他给罢免了,这还不算完,袁林之被罢官后没了权势和官职,素日里忌惮他手中兵权的对头们就没了顾忌,派人阴了他一把,同时给他栽赃了好几个罪名,当即便拍板定了死罪。
算算日子,若是慕玄奕没死,袁林之的死期就快了。
舒凉挑了挑眉,这样看来,她阴差阳错,还算是救了他一命?
两日前,袁林之带着刚刚招募完毕的新兵们出发了。
他们人数不算多,又是轻装上阵,若是脚程快的话,再有两三日便可抵达半程,十日左右便可到达北疆了。
袁林之来的信上说,他经人提醒才得知,招募的新兵之中有一位少年是陛下身边的人,不知这是否是陛下的特意安排,需不需要对他照顾一二?
这端正的字迹和谨慎的用词……
舒凉嗤笑了一声。
这家伙,竟然闷不吭声跑到北疆去了。
她摇了摇头,给袁林之回了信,而后命人快马加鞭,送去了她之前命人特意打造的玄铁长枪。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1342/758349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