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掏出一条往男子嘴里塞,“大哥,你尝尝。”
男子微微撇了撇头,避开嘴边的肉,目光恰巧落在张默脸上,血迹、泥土糊了她一脸,却难掩精致五官,真是个难得的小美人啊!
忽然,他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半块断玉,塞到她手心,弯下腰,眸光含笑地看着她,低声道,“定情信物,收好了,长大等我来娶你。”
说完,不待张默回答,翻身上马,往林子疾驰而去。
少年笑嘻嘻道:“小娘子可别失信哦!”
看着二人的背影,张默目瞪口呆,她才觉得这两人只是爱开玩笑,这就把定情信物都送上了?当真了?
王允奇怪地看着她,“方才壮士同你说了何事?你应他什么了?”
他目光带着审视,张默忙把手心玉佩塞进袖口,随口道:“没、没什么,就……是答应要给他一大笔酬劳。”
“既如此,他为何不同我等进城?”王允疑惑道。
“他可能这会儿真有事,日后应该会来取吧!”
王允将信将疑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
林子里,男子和少年并肩而行,少年兴致高昂道:“大哥,方才那老头说,晋阳太守对他都要礼让三分,你说,要是去求他,帮着把你那事周旋一下,是否可行?”
男子瞥了他一眼,“若又是一只白眼狼呢?我会连这荒郊野外也待不了。”
“不会吧?小娘子如此有情有义,那一家子应该也不会差?”
男子轻笑,“你没听小丫头叫那老头义父?那些富贵之人最爱养伶人歌姬,丫头年纪小小,容色已甚美!依我看,她不过是老头养的一个工具而已。”
说着,摇了摇头,“可怜那傻丫头,把那一家当亲人,将来不知要被卖给哪个油头肥肠之人做姬妾。”
少年神色变得复杂,忽的调转马头就往回走,男子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少年提着缰绳的手一顿,“我去把小娘子抢来,与其送给别人,不如来陪你。”
男子无奈笑了笑,“我无需人陪,你也别多管闲事了,说不定那丫头是自愿的呢?”
“不可能是自愿的。”少年笃定道:“她年纪不大,性子却极坚毅,绝不会愿意给人做妾。”
“你才认识她多久?便了解这般清楚?”男子颇为好笑看着他,“走了,无关人等,莫要纠结,继续喝酒去。”
少年跟在男子身后,闷声道:“你不是把定情信物都送上了嘛?怎是无关人?”
男子哈哈大笑,“逗她玩呢,那么小,我可等不了,嫁你还差不多。”
想起小娘子精致的面容,少年俊脸微微泛红,快步跟上去。
…………
王府内院,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正眯着双眼给床上的病人把脉,大约半柱香过后,老者站起来对等候在一旁的张默道:“此人失血过多,精气溃散,气血不足,风热乳娥,热病难消,恐性命忧矣。老夫且开些内服外敷之药试试,能不能活只看天意了。”
听得一知半解,但大体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又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不退。这种刀伤若是处理不好,极易引起感染,古代战场上的伤兵,多数其实是死于伤口感染,而引起感染的重要原因就是消毒做得不到位。
若在现代,可用于消毒的药品有许多,最常见的就是碘伏和酒精,碘伏她是肯定不会弄,但酒精或许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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