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队伍在徐徐靠近,许褚眯眼,紧盯着前方,正欲命人放箭,却见对方在两百步外停了下来。
天气阴沉,看不清样貌,但观衣着,似乎不是胡人。
对方停了一会儿,有人举着旗帜不断向这边挥,接着便听见呼呼寒风中,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许褚……杜飞……”对面数十人齐齐大喊。
许褚大喜,连忙叫道:“别放箭,是自己人……”
驱马上前,视线在人群中搜索,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他高喝一声,策马狂奔,边跑边喊:“阿沫……阿沫……”
这支队伍,正是前来寻找许褚的张沫等人,见他们安然无恙,张沫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脸上出现了久违了笑容,只是一瞬,她又沉下脸。
许褚奔至跟前,不待马停稳,已从马背跃下,三两步跑到跟前,一把将张沫抱下马,在她的惊呼声中,给她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你干什么?”
一股汗臭夹带着嗖味儿和牛羊身上的臊臭窜入鼻孔,不是一般的酸爽。
“放开放开!”她没好气推了推他。
许褚有些不舍的放开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一时失态,一时失态。”
看他憨里憨气的模样,张沫绷着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对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惊喜过后,许褚反应过来,难以相信地看着她和后面的队伍。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发现杀错方向,还要再去匈奴走一趟?嗯?”
她最后一个音托得有点长,许褚听出她是生气了,却厚脸皮道:“哪能?这不是准备回去了,只是迷路了而已……”
说着,认真打量起张沫,穿着一身灰褐色厚夹袄,半张脸用围兜圈着,露在外面的肌肤被风吹得皲裂发红,眼底青黑,眼眶微微红肿,眉毛上还挂有白霜,神色憔悴,不由一阵心疼。
正想说些煽情的话,杜飞等人也赶上来了,皆惊喜看着张沫,在茫茫雪原流浪数日,一次次走错方向,在绝望中见到自己人,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一个个围着她,七嘴八舌问起来。
“阿沫,你是如何找到我等的?”杜飞欣喜看着她。
“老大,你一定会辨方向,终于可以回家了!”一个虎卒哈哈大笑起来。
“有老大在,什么事不能解决?麹义那么牛的人物都在老大手下吃过亏。”一个跟着她打退麹义的虎卒与有荣焉说道。
虽然她年龄小,虽然她是女人,但这个带领他们致富、以弱胜强守住寨子、凭借区区二百人便敢出城救人的小女子,已在潜移默化中,成了大家的心中最坚实的依靠。
张沫简单道:“我们从太行西侧过来,路上遇到阿飞派回去求援之人,知道你们的大致方位,这才找过来。”
一个虎卒士兵高兴道:“那真是我等命不该绝,这么大的草原都能遇上,运气也太好了。”
张风撇嘴,“什么运气?若非老大聪明,事先想到以纸鸢传信,茫茫草原,就是走到明年也遇不上。”
杜飞疑惑:“纸鸢?如何传信?”
张风道:“在来之前,老大就命人做了近百面纸鸢,让每个探骑带一面,分成数个队伍,沿各个方向找寻,每几十里,便要有一人停下放纸鸢做路引,其他人再往前找,一站站延伸开去,这才防止迷路。”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1750/743973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