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都能想到,阿沫你简直太聪明了!”
杜飞目光炯炯看着她,如此地毯式搜寻,难怪能找到他们。
其他人也一脸崇拜和佩服,就说嘛,天下就没有他们老大解决不了的问题。
张风继续道,“若非如此,人找不着,派出去的探骑也可能回不来。我等刚入秋就进入草原,为了找你们,有时候在一个固定地点一呆就是几天,眼看风雪天越来越多,我们都劝老大回,可她总说再等等再找找,一等一找又是许多日数百里。”
“害怕你们没柴火,带了那么多焦炭都不怎么舍得用,晚上冷得睡不着,只每日做饭时窝在炭火旁小睡一会儿,我们这些男子可挤一起互相取暖,她一个人……好在入冬了,胡人也不怎么出来活动,这才有惊无险。”
这个壮实的汉子说着说着,语气中已带上哽咽。
众人皆沉默,乱世中,人命贱如狗,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一条狗,可这个女孩儿为了找他们,无惧严寒,亲身犯险,他们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相待!
“老大,我姜怀的命今后就是你的,上刀山下火海,但有吩咐,无往不从。”
“还有我!”
“还有我!”
“我!”“我!”“我!”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这一刻,他们真心臣服于她,不为利益、不为寨规,只为这个把他们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女子。
许褚拉着张沫一角衣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低声道:“阿沫,我错了,不该一时冲动,带他们入鲜卑,更不该杀得高兴,迟迟不肯回去,此番你若出什么意外,我……我……”
张沫打断他,“你什么你?废话少说,快点启程,其他事回去再说。”
真他妈冷啊!她记得前世深冬时的北方都没这么冷,小冰河时期果然真实存在,难怪胡人屡屡南下。
正要爬上马背,忽又想到什么,让张风去后面运物资的马匹上取来两个大包裹,对杜飞道,“这是薄黑布,让大家蒙上眼睛行路,勉强能看见人影就行,否则再过两日,眼睛要睁不开的。”
杜飞惊奇道:“你怎知他们眼睛不舒服?蒙黑布便能治愈?”
“不能治愈,但只要不再时时看白雪,过几日自然会好。”
两支队伍合并一处,启程南下,路上张沫教众人如何在没有阳光的时候辨别南北。
“若碰到有树,可观察枝叶,繁茂一侧为南,若是树叶掉光了,还可砍下观察树桩,年轮相距较宽的,便是南边。”
“何为年轮?”杜飞问道。
“便是树桩中一圈一圈的圆圈,南边向阳,树木长得快,故年轮距较宽。”
“若是无树,可堆一堆雪,融化较快一侧为南。”
“阿默,你如何懂这么多的?”许褚满脸都是崇拜。
“多读书自然就懂得多了!”
不再走错方向,队伍很快离开鲜卑,进入大汉国土,又行了几日,到达雁门郡平城附近,垫后的探骑快马来报,后方三十里许外出现鲜卑骑兵,人数有三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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