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擒王,这招在收李贵的时候张沫就用过了,今天不妨再用上一次。
“阿褚,看到那个头带豹皮尖帽的胡人了吗?就是骑着枣红色大马,关口附近那个。”
许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好咧!我去把他脑袋摘来给你玩儿。”说着,拨转马头便朝步度根杀去。
玩脑袋?张沫抖了抖,在后面叮嘱,“你小心点啊!”
许褚天生神力,加之得吕布教导半年多,已经能和吕布扛上上百回合了,关二爷能万军丛中斩颜良,许褚斩个鲜卑首领,还不跟玩儿一样,只要步度根不逃,他就死定了。
混战在继续,所有人都在拼命,在嘶吼,不断有人倒下,有空马逃离战场,鲜血早已浸透了这片土地。
盖楼房和穆耶提各领一小队人,借着混乱从战场外围慢慢靠近张沫。
在离她约莫五十步的地方,二人一左一右杀入战场。
张沫虽然也下场杀敌,但许褚等怕她有失,不敢让她深入,只在外缘游走猎杀,她身边也一直跟着几个虎卒士兵,随时策应。
盖楼房等刚杀过来,他们便注意到了,几人打马冲过去,和这两队人厮杀一处。
虎卒虽强悍,毕竟人少,不多时,便有八九个胡人突破防线朝张沫杀去。
“老大小心!”
一个虎卒大喊,急急砍翻面前一个胡人,正欲回去帮她,旁边却又杀过来一人,挡住了去路。
正往步度根杀去的许褚听到叫喊,回头一看,登时吓得脸都白了,只见九个胡人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杀向阿沫,而她身边一个自己人也没有。
他目眦欲裂,哪还管什么步度根,极速掉头,大刀舞得似旋风,把挡在面前的胡人一个个分尸。
八十步,五十步……他终究还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不——阿——”
像是突然被人掐断了电线,沫字还没喊出来,他惊恐的叫声戛然而止。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最先被她干掉的是右边离她最近的一个胡人,阿沫只是朝那人举了下右手,刀都没挨近,那人便莫名其妙倒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阿沫握刀的右手转了个方向,一指,左边也陆续倒下去三人,其中一个还是前日的那个胡人头领。
她挑衅地看着剩下的三人,看那嘴形,似乎在说,“来啊!”
这个女子,远比他想象的聪明,她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她很怕死呢!许褚如是想着。
盖楼房和另外两人紧紧勒着马,戒备盯着张沫,不敢轻举妄动。
贼厮袖子里藏着暗器,准头极好,方才那几人,个个都是被贯穿咽喉,一箭毙命。
胡人不动,张沫也不动,因为她的袖箭只剩一支了,而剩下这三个里,有两个体格十分魁梧,比许褚也不妨多让,她只能射杀其中一人,以她武艺,正面厮杀,没绝对把握能以一敌二。
“头儿,后面好像又有援兵来了,不杀便赶紧退。”
盖楼房身旁那个身材娇小的胡人看了眼南边道上腾起的浅浅烟尘,提醒道。
“杀,怎么不杀?”
盖楼房冷声道,“你把鹰招下来助战。”
那人立即有规律地挥了几下手上的红布,一直停在远空的一个黑点开始急速下降。
盖楼房又对另一个魁梧汉子道,“我猜贼厮可能没箭了,在故弄玄虚,等下你先上。”
汉子握刀的手微抖,“我、我……”
“你敢违抗命令?!”盖楼房瞪着他道。
这一会儿的功夫,张沫听到头顶有尖锐的鹰啼声由远及近传来。
这鹰是方才那个瘦小胡人招来的,她想,她或许明白胡人隔这么久还能追到他们的原因了。
在几人身后,许褚已慢慢杀近,张沫和他对了个眼色,许褚会意,大刀呼呼砍倒挡着的两个胡人,朝盖楼房招呼上,张沫仅剩的一支袖箭同时取了另一壮汉的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小个胡人变了脸色,就在许褚准备把他也解决掉的时候,他朝天上打了个呼哨,黑鹰扑扇着一对大翅膀,直冲而下,如铁钩般的双爪直直朝张沫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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