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生可比人难对付多了,许褚只得弃了他去砍鹰,小个子胡人趁机打马退出战场,朝关口方向跑去。
“阿飞,截住那胳膊绑红布的,抓活的。”
张沫一边挥刀砍鹰,一边对不远处正在交战的杜飞急喊道。
“好!”杜飞一刀荡开一个胡人,抽出腰间弯刀,朝那人座下马腿掷去。
“嘶——”
一声凄厉嘶鸣后,小个子被折了腿的战马抛下马背,他身子极灵活,在地上翻滚几圈,又站起来快速朝关口掠去。
杜飞解决了几个挡路的胡人,打马在后直追。
关口处,步度根看见后方腾起的烟尘,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堂堂鲜卑西部大人,带了五千勇士,加上穆耶提的两千人,总共七千,却拿不下汉人马贼区区几百人,观今日战况,鲜卑勇士的死伤远比汉人多得多。
汉人援兵已到,再不走,今日可能全军覆没,心里再不甘,他还是下了撤退的命令。
许褚也看到了远远过来的人马,想是张飞燕援军到了,他一指步度根,大喝道:“张飞燕派人来接应了,跟我杀出去,杀了那领头的。”
“杀!杀!杀!”
虎卒们提着饮满鲜血的刀枪,跟着杀向准备溃逃的胡人。
张沫亦策马跟在后面追杀。
关口狭窄,胡人进来难,出去更难,众人争相逃亡,人挤人,马挤马,短时间哪能出得去。
支援的队伍速度极快,很快便冲进战场,在离关口尚有一箭之地,一长臂男子在马上拉起弓弦,一边奔来一边放箭,胡人装扮极好辨认,男子一箭一个,绝无误伤,短兵相接前,已有三名胡人死在他箭下。
待冲进战场,男子把弓往马边一挂,手中长枪挑翻一个胡人,又迅速收回再刺出,银白长枪犹如蛟龙,左右腾越,前后翻转,在他身前的胡人一个个惨叫跌下马背。
长臂男子旁,另一黑脸大汉策马上前,一刀砍下一个正和虎卒拼力气的胡人脑袋,大笑:“老子三四年没摸刀了,砍胡人的感觉真他娘爽!”
又一人道:“可不是,多年没砍人,手痒得紧!”
更多的人呼喝着加入战场,怪笑着收割起一片又一片的胡人头颅。
一脸上带疤男子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搜索一圈,待看见张沫身影,打马便冲过去,为她砍倒左近处一胡人,驱马护卫在她左侧。
“安仁?”
张沫举起的刀停在半空,呆呆看着身边之人,一瞬后,惊喜交加,“真的是你?!你、没有要离开我……”
说着眼眶一红,竟是哭了起来!
张沫的反应让管亥为之一愣,自己何时说过要离开她?随即想到那夜说要去青州找旧部时她的奇怪反应,忽然明白过来。
管亥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那时她定然极难过,是自己没说清楚惹她误会。
他策马近前,伸手轻轻抹开她糊在脸上的血,柔声道:“我从未想过离开你,现在不会,将来亦不会……”
张沫笑着点头,“嗯,安仁不会离开我,不会抛下我,不会弃我……”
明明眼中都是笑意,眼泪却一颗颗往下掉,她真的太开心了,谁说个人命运不能改变?安仁没有留在青州做渠帅,他永远不会再去做渠帅了。
厮杀很快结束,除少部分挤出关口之人逃脱,其他胡人被尽数斩杀。
许褚回到关内,看见救援之人是管亥,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过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来?”
管亥收起大刀,“我刚从青州回来,听阿贵说你们入鲜卑了,便带弟兄来边关接应,原本还怕寻不到人,没成想昨夜遇到阿风他们,便连夜快马赶来了。”
管亥身边一汉子道:“可不是,我等从青州一路走着回来,饭还没吃上一口,又一路从太行跑过来,也就昨日遇着你等遣回去的汉奴,这才有马可骑,我这双腿差点走废了。”
“战马金贵,在青州有钱也没处买,渠帅身上那么多金子背去又背回来,可是受罪,没成想你们去了一趟胡人老巢,剿了这么多马,着实牛!”
这时,管亥突然严肃道:“莫唤我渠帅,来之前已说好,今后你们的主公是阿沫,我已经不做渠帅很多年了!”
汉子憨笑道:“这不是叫习惯了!”
管亥唤来长臂男子,对张沫介绍道:“这位壮士便是你让我寻的太史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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