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甲生生抠进掌心里,胃里陡然升起庞大火焰蔓延至头脑四肢,远处仙观金顶实在刺眼。
一目五是恶鬼,施力掩盖,凡间官府自然难与之抗衡。
可此事对诸神来说何止招摇,燕子舍就在天诚将军眼皮子底下!
他作为镇压一方的武神,香火不断,万人跪拜只求平安,可他竟然对这种事不管不顾!
还要靠许愿人以寿命画押求到低等杂神之处。
谁知许愿人并非这少年父母?谁知许愿人并非这少年的兄长姊妹?谁又能保证许愿人并非垂垂白发的半百老人?
若自己骨肉消失的无影无踪,多方证据直指燕子舍,却不知其中为非作歹被蛊惑的竟为同病相怜人的血脉亲故。
一朝画押搭上仅存的希望试图挽回局面,救未受其痛的人于水火。
十年寿命!十年寿命!
难道数百少年的自由竟低贱如草芥,本该至此吗!
血气愤然涌上九木的脑内,她飞身一跃,踩着林中树杈,速度惊人到那沾脚的枝杈竟丝毫未动。
平日里大不觉如何的香火气在此时却变为恶臭,钻进九木的鼻腔里针针扎着挑着心口上的肉。
踩下最后一枝,白色身影轻飘飘落到了地面,却惊起四周安逸的雀鸟。
猩红的眼睛抬起间,宏伟仙观映入眼底。
就算是夜里,这座庞大的建筑也是被无数蜡烛环绕,烛火映照,宛如一座神仙宫殿,金碧辉煌。
九木漆黑长发丝丝缕缕纷纷飘向空中,眼眉凌厉拳头攥紧。
身旁渐渐环起厉风,这风由小到大,直到到四周庞大的古树树冠被吹的四处摇摆。
她的视线落在殿里的天诚将军像中。
神像样貌英俊,气势磅礴,手持长枪直指云霄,这番看在九木眼里更是心血上反。
“你不配受这万人供奉!”
这句话是观里尽数逃过一劫的道士对官府说的,他们只看见一个女子炸着头发,但凭一己之力就砸了天诚观整个大殿。
官府又不信,天诚观乃是绛州最大的建筑,足占半个望京山。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被个女子砸的什么都不剩?
尽管城中大人亲自来看,无奈所有道士都坚信自己所说尽数属实,只得根据亲眼目睹过疯子真容的小道描述的作了画像,满城招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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