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扯住了项链……
司徒玖被突然的一扯,身体失去重心,上身直直的压了下去,胡乱一撑的手将床头的开关也碰关了。
她死死的抓着项链不肯放手,失去重心的司徒玖也只能顺着她,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玖的耳边开始传来呜咽的哭声。
开始他还以为是在自己的梦里,可是仔细分辨,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他慢慢睁开困倦的眼,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冉汀在抽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冉汀……冉汀……冉汀……”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冉汀还在自己的梦里,丝毫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别追我……别过来……”她呜咽着,嘴里有些含糊不清。
“冉汀……冉汀……冉汀……”无论他怎么唤她,她都哭的更严重。
司徒玖只能躺在了她的旁边,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不停的上下摩挲着,努力安抚着。
司徒玖很讨厌床,就算睡觉也都不在床上,因为床让他有很不好的回忆,但是此刻他好像全然不记得自己的恐惧,心里只想着冉汀。
“放开我……放开我……”她手脚也跟着乱动,好像很想挣脱什么。
这个叫喊声,让司徒玖突然想起了十四年前自己躲在杂物间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不怕……不怕……”他嘴里轻声的念着,手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揉着,不让她乱动。
“别追我……放开我……妈妈……妈妈……”不知道她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嘴里仍然混乱的喊着。
她越哭越厉害,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湿了脖颈,也沾湿了整个枕头,司徒玖心疼不已,伸出手来为她擦去脸上的泪。
他动作轻柔,一只大手几乎可以盖住她的整张脸。
冉汀的脸很冰,眼泪却很热,一直汩汩的流着,连司徒玖的手都沾湿了。
突然他好像擦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薄薄的,还有些弹性,屋里的光线很暗,他看不太清,只能将那东西拿到眼前,借着一点点光司徒玖努力分辨了一下,是隐形眼镜,准确的说是美瞳。
虽然他自己从来没用过,但是他经常见向尚用,尤其是勾搭妹子的时候。
美瞳,改变自己本来的瞳色。
她整天把眼睛藏在阴影里,还戴美瞳做什么?
突然司徒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又开始在另外一侧脸颊上,枕头上寻找,果然,还有另外一枚。
而且两只美瞳的颜色,不!一!样!
谁会带两只不一样的美瞳呢。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突然笑了,像十四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样,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妈妈……妈妈……”
冉汀突然提高了声音,很惊恐的样子。
司徒玖将手放在她的背上,她扑到司徒玖的怀里。
她听着他的心跳声,逐渐平静。
他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睡去。
汤悦湾。
师弥和师勒的家。
餐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子和碗碟,酒瓶东倒西歪。
昨天师弥和叶溪离开掰头酒吧就开车回了家,还让肖帅订了火锅送到家里,这个季节,吃点火锅还是很舒服的。
两个人就这样从十点多开始喝,一直喝到了凌晨还在继续。
师弥和叶溪都住在汤悦湾,而且两家离的很近,栋号相邻,楼层相同。
选择师弥家,就是顾及师勒这个小子,要是不带上他,恐怕以后又会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
千代酒吧出了些骚乱,原本后边的节目也没法继续下去了,师勒一直在酒吧里安抚和处理那些酒客。
等客人的情绪都安抚的差不多了,师勒才注意到冉汀已经不见了,听那三个乐队成员说,是被一个长得很帅还西装革履的男人救走了。
问他们冉汀的真实姓名,联系方式,家庭住址,三人全部一问三不知,只会摇头。
师勒打了哥哥的电话,想问问是不是他们两个带走了冉汀,可是家里的音乐声太吵,酒又喝的很嗨,师弥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根本没有声音。
虽然师弥跟叶溪是好朋友,但是师弥和叶溪实在不是很熟,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一直到凌晨回了家,他才看见两人还在喝着,已经醉了七八分的样子,口齿不清,晃晃悠悠。
家里的音响还在放着音乐,他们两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和地上,屋子里都是火锅底料的香味和酒气。
桌子上,地板上,沙发上,家里各处酒瓶散落一地,有高档的红酒,也有二锅头和雪花干啤。
师勒一直忙着处理事情,连饭都没吃,看见桌上还有很多海鲜,牛肉和蔬菜没有涮,他也不客气,自己调了料,坐下来就开始吃。
“勒勒,你终于回来了,来抱抱,我想死你了。”师弥每次喝完酒就会变得很可爱,跟平时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可师勒就是很讨厌他这个样子,每次都嫌弃的不行。
“去去去,抱你的好朋友去。”
叶溪此刻正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个酒瓶,嘴里嘀嘀咕咕的:“烟烟……烟烟……”
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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