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那小娘们儿长得可不错啊,据说滋味也是甚是了得,黑爷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好。
黑大胖子一步一步走进了房门,硕大的手掌放到了门上,猛地推开。
啪——
可是,人们癔想中香艳的场面却并未出现,门内是黑漆漆地一片。
“逐娘!你给老子出来!卑贱的小娘们儿,胆敢背叛老子,看我不——”
黑大胖子狂粗地怒吼突然顿住了,素来眯缝成一条缝的眼睛被迫瞪大,喉咙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声,随即到底,头颅自颈部分离,尸体倒地的瞬间,嫣红的血液如涌泉般喷涌而出,淋了附近看热闹的人们满身满脸,惹出一片惊叫和怒骂。
墨燕自血泊中飞出,发出几声愉悦地燕鸣,于众人头顶盘旋两圈,朝着赌城出口的方向飞去。
那是一只用墨画出来的飞燕,周身色调如流水,肆意而灵动。
在场人皆惊惧。
点墨落笔成飞燕,一口云雾墨燕飞,是赌城的大当家,世人称之为“墨仙”。
“嘶——怪不得逐娘敢背叛黑爷,原来是攀上了大当家这个高枝儿!”
“也是逐娘生得美艳,故而得到大当家的垂怜!”
“但愿她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后,莫要忘了咱们姐妹几个的手足之情才好。”
“是啊是啊,躺若是我,这般出息了,定然不会忘恩负义、独享其成的。”
“说得好像姐妹几个好过了就会独享其成似的。”
“逐娘姐姐素来人好,想必也同咱们一般想法!”
“你这是什么话?逐娘跟咱们交情过命,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赌场中的人性,便是这般淡薄而现实,哪怕刚刚踩过你一脚,在你一步登天之际,也能拉得下脸来前倨后恭。
……
客栈中,在萦儿的参与下,几经周转,慕南卿总算是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下便皱了眉头,初步判断对方可能是个专门吸纳各种人、妖因果和气运的邪修,盯上了这两只心性耿直又修为不错的小妖精。
慕南卿伸手在萦儿周身上下其手,指尖从袖口一路摸索到腰间。
小丫头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赧然红了面颊,正当她要问王妃干嘛调戏自己,慕南卿的手倏地从她腰间抽离,不慌不忙后退一步,指尖夹着一根若有若无、用作暗器的银针,递到萦儿面前。
小丫头接过来定睛细看,一头雾水道:“主子,您拿奴婢的暗器做什么?”
“拿着这个,灌注灵息,然后——”慕南卿用余光瞥视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的两只妖精,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我有孕在身,疲乏得很,总不能时时刻刻转换气运却保你们无恙,传音咒种在她二位身上着实是个隐患。”
萦儿依言,将部分灵息反灌到银针上,细小不起眼儿的银针顿时发出一阵寒芒。
韩梓含和风净月心里无端打了个突。
慕南卿对于二人的惧怕不给予理会,唇角弯弯笑得温柔:“那东西多数种在经脉中,极为难以察觉,你便用这银针在她二人身上,将所有不致命的穴位刺上一遍,务必将那该死的传音咒找出来。”
萦儿嘴角疯狂抽搐,心说不愧是王妃,说她大度什么的,通通是表象,睚眦必报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是。”小丫头自然不会忤逆自己的主子,故意脆生生仔细答应道,“等下的场面可能会有些残忍,王妃请暂时到奴婢房里回避片刻,奴婢手快,至多只需一刻钟便可完成。”
“不用。”慕南卿坐回床边,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摆摆手,莞尔道,“我在这里看着,我就喜欢‘热闹’。”
风净月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慕南卿。
“啥!?你要让她用针扎我们!?”韩梓含更是一着急就吼了出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一阵急咳后哑着嗓子怒气冲冲,“你凭什么对我们动作私刑!?”
“就凭我是萧宸玖明媒正娶、一百八十大轿迎娶过门的妻。”慕南卿纯粹是因为懒得跟没脑子的小孔雀废话,信口胡诌道,“还有,有空多读些书,我这叫‘排除隐患’,不叫‘动用’私刑,你们自己蠢,被亡命之徒惦记上,怨我啊?”
“纵使我们有所不对,你也不能动用私刑!”韩梓含急得眼睛都红了,再也没有了一如既往的傲气和华丽,保持不了平静,她真的怕扎针。
慕南卿却没有绕过她的意思,绝美面容上的浅笑敛去,赫然是属于大家长的严厉,眸光微眯训斥道:“闭嘴。我当你去的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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