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身后的那些人不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亦不是慕名而来挑战自己的,陆子警惕的心不由得放松下来。
只要不是因为他是弥古楼少主的身份来找他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陆子牵着大脚,决定暂时先不找客栈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身后的尾巴割掉的好,老是这么坠在屁股后面也不是个事啊。
陆子脚下的这条街是清云城的主街,通过各处的巷子口可以直接去到其他街道,四通八达的特别方便。
而连通主街和其他街道的巷子又被叫做‘细脖子’,比起主街和旁街要狭窄的多,只能让人通过,不能住人。
那里是最适合下手的地方。
瞅准了目标,陆子先在街边摊贩前停留片刻,买了几个小物件,趁机观察了跟踪自己的那几人。
全都穿着灰色衣服,头上或者手上缠绕着白毛巾,看装扮,应该是清云城的脚夫,专门在城里给富贵人家抬东西的。
那个被刘少称呼为老张的应该也是从事这份工作的,看他着急离开的样子,多半是到了东家规定的上工的点。
这些人能耐着性子一直跟着自己,要么本身只是打零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完全没有上工不及时被东家克扣工钱的紧迫感,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指使他们。
如果只是普通的脚夫,不可能会见财起意,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因为争令大会的缘故,许许多多年轻一代的著道者都来到了清云城,稍微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来他们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要是不小心惹上那群人,挨一顿打都是轻的。
陆子将钱交给摊贩,掏出钱袋子的同时也露出了手腕上的明环。
牵着大脚继续向前走。
来到一处巷子口,陆子轻笑一声,转身走进去。
一直等到大脚的尾巴都从外面看不到,那群人又等了片刻,才悄悄跟上。
现在街上人不算多,摊贩都是两三个站在一起,扎堆聊天,如果表现得太奇怪,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而且跟踪陆子的这几人也都是街上的熟面孔了,平时没干过什么坏事,眼下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受一个被他们一直敬仰的人的委托。
“老王,我们该不会跟丢了吧。”
一个虎头虎脑的精壮汉子缩着脖子走在巷子里。
一行三人,就属他的年龄最小,刚出来做工不到两天就揽到这种活。
最初被那人请到二楼喝茶的时候,还一脸的好奇,收了钱,心里只想赶快把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拿着钱回家,直到现在,走在逼仄的巷子里,青石板上都长满了青苔,两边的墙上就更别提了,锈迹斑驳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其他的东西。
他根本就不敢想。
脚后跟,脖子后面都凉飕飕的。
后背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上面爬。
“不愧是从外地来的,这条路也就他们敢走了。”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说。
这条路不长,三个人却走得很慢。
只因这条路死过人,还不止一条,有传闻是殉情的夫妻,还有人说是几个小孩被人挖走了心脏,更有甚者说是某头作恶多端的野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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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压在这,某天月满日突然苏醒,吃了十几天人命。
说法五花八门,到现在都没个准确的结论。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死过人的地方还是远离的好。
他们三人要不是怕跟丢了不好交差,就绕道走了。
就在快要走出巷子口,三人松一口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他们差点当场就魂飞魄散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跟踪别人,就不怕被人杀了灭口。”
三人里面胆子最大的要属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
他一听到声音,虽然不相信世间有鬼祟,可还是第一时间将身后的精壮汉子护到身后,另外一人和他挤到一处,摆出了某种...拳法。
能从挥舞的那几下看出来的确是有点功夫底子,可要想对付一个著道者,就有点贻笑大方了。
三人挤作一团,身旁又传来马蹄声。
扭头一看,是头白马。
白马的眼睛在昏暗的巷子里发出亮光,幽蓝色的。
三人又被吓一跳。
世间怎么可能有眼睛会发光的马。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被两个人护在中间的精壮汉子指着陆子,声音发颤,手指发抖,一双腿抖得像筛子一样。
陆子笑了,森白的牙齿分外醒目,双手一伸,五指成爪,捏着嗓子说道:“你说呢?”
“鬼,是鬼啊,老王大哥,有鬼啊。”
从外形看最强壮的男人没想到尖叫起来的声音比女人还女人。
被他的声音和随处乱捏的手掌拱起火来的老王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让他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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