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苏秦才缓过神来,一阵干呕,郭隗浑身冰冷,这干的叫什么事啊,只能小心翼翼的陪在身旁,端茶递水。
苏秦接过茶水,猛灌一口,然后又一阵猛吐,天杀的,我等名士何曾遭过如此羞辱,今日若不讨个说法,来日定要设法诛杀此人。
待到神清目明,才看清眼前所谓何人。
“呦,这不是那沽名钓誉的太师大人吗?怎么,苏秦这是哪里得罪了太师大人吗,竟如此这般羞辱于苏秦?!”
苏秦以为对方是故意来羞辱他的,一时间气愤难忍,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可谁料到那郭隗竟直接跪服在了地上。
“是郭隗有罪,得知先生欲要离燕,这才惊慌失措下让仆人拦之,谁曾想仆人会错了意,竟将先生绑了回来,实在是郭隗之罪过,郭隗在此谢罪,乞求先生原谅。”
这下轮到苏秦被吓了一跳,堂堂的燕国太师,竟向他磕头赔罪,这如何使得,先前的屈辱顿时也烟消云散了。
“太师快快请起,仆人过错,太师如何能屈膝赔罪,这让苏秦情何以堪啊。”
苏秦赶紧上前,将郭隗扶起,此事倒也算他倒霉,只能就此翻篇了。
郭隗心里愧疚无比,此等大贤若是真的因他而离燕,那他就真成了燕国的罪人了。
“先生大度,我等惭愧,只是不解,这燕国待的好好的,为何要仓促离燕呐。”
“唉~”苏秦叹息一声,又看了郭隗一眼,不知该如何说起。
郭隗见苏秦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了些许猜测,于是开口问道:“先生可是因为我献上的分韩之策?”
苏秦见郭隗如此坦诚相待,也不好意思再遮遮掩掩。
“秦之虎狼之心,如今天下皆知,我师兄之才旁人不知,我又如何能不知,如今秦能灭一国,自然也能灭六国啊。”
郭隗终于明白苏秦为何要离开了,此间不仅是同门之间的较量,更是为天下各国的安危所担忧。
“先生目光之远,我不及也,但先生有没有想过,若燕国本身都已经自顾不暇,又怎么顾及得了远在千里之外得秦国呢。”
苏秦皱起了眉头,太师话里有话啊。
“此话怎讲,可否细说?”
郭隗思虑再三,决定赌上一把,于是将苏秦拉近身边,左右环顾一下后,小声说道。
“先生有所不知啊,我王以割让沧州十三城为代价,才请动齐国出兵助我王平叛,我王即位后,齐国却并未完全退兵,依旧驻扎在子牙河南岸,属实狼子野心啊。”
“加上叛臣子之虽已伏首,然党羽众多,扰的国内百姓不得安宁,如此内忧外患,我大燕危矣啊”
苏秦初来燕国,的确不知还有如此内幕,神情一凛,但稍加思索后,便又有疑问不解。
“燕国既已自顾不暇,为何还要掺和这分韩之事,岂不是自陷泥潭?”
“先生以为我献策王上仅仅只是为了图一己之虚名吗?”
郭隗紧紧的盯着苏秦,倒叫苏秦脸红不已,莫非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先生啊先生,这天下学士尽出稷下学宫啊,若不讨好齐国,这子牙河的齐军何人能够抵御啊,我燕国,缺人呐。”
其实郭隗还有一个心思,便是借此机会为燕国找寻跟多的人才。
“我没有先生聪慧,亦没有先生的大才,所能想到为王上招募贤才的唯一方法便是以名利诱之,如若先生喜欢这黄金台,今日我便能搬离此处,让于先生。”
郭隗抓住苏秦不肯放手,然后接着说到。
“我王并非不重视先生,只是如此内忧外患之际,我王每走一步都危如累卵,不得不小心翼翼。”
“那日朝中,我王更是心忧国事,情急之下,这才怠慢了先生,还望先生不计前嫌,留下可好?”
不得不说,太师如此真诚的恳求打动了他,仔细琢磨,那日若不是太师及时上前献策,他只会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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