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翁道:“天下老百性感叹:糊口累断腰,告官跑断腿。而官不为,民乱;官作为,民慌。总之,民官不能相配矣!”
队伍就在船翁喋喋不休的叙说中向北岸运动。玄佬族人指挥着马匹过河,行军的缁重也顺利地到达河北面。
这时,从河水上游漂流过来几朵残枝花。雅书北刚好上岸,眼见之,触动他的书性,随口咏了一句:河水不知花有泪,左逐右涌到天涯。
丁水侠是最后一拨上船的人,他观看着船翁划船的技巧,忙问到:“船翁!你今年高寿几何?”
船翁答曰:“七十有五也!”
丁水侠道:“如此高龄仍划桨如履平地般轻巧,可见您在水中作业已有若干年了吧?”
船翁答曰:“被你猜着了,我从八岁就在这条河里作业,算至今日已有六十五年余了。”
丁水侠又问到:“此河河面并非遥不可及,为什么不架起一座桥呢?”
船翁叹道:“以前是有一座竹板桥,虽不能沉重,然,可行走成人居民也,在嘉庆年间那场地震中,此竹板桥毁于一旦,至今无人修复。”
听了船翁的话语,丁水侠等人感概不已。
全部人马到了北对岸,已时太阳快落山时分,因北岸为平原地带,那个太阳迟迟不走,红而不烈地挂在西边,因此,大地还有一线生机。
“大家清点人马及物品,我们要连夜动身。”李上策的话一说完,只听到河中央的船翁吹了一声口哨,从河南岸平地而飞起一群野鸭,越过觐津河上空,向北掠过队伍上空而北走。
李疯喊道:“北方野鸭并不能空飞,此群野鸭为何腾空越起呢?”
李上策忙向前方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向队伍走来。
李球也看到了这群人,驻足抽刀,大叫道:“前方是什么人?”
“呜呀!呀呜!”这群人口中都在念叨着什么。
李上策大惊道:“队伍停下来!队伍停下来!前方来人是义和拳!”
黄瑞兰此刻也很紧张,他当然听说过义和拳的神威。直隶一代的义和拳,那是都能持符念咒、神灵附体,均为刀枪不入者。
“这么多人,我们如何是好?”黄瑞兰问李上策道。
李上策正驻马观望前方,听到黄瑞兰在问,答到:“我早就听说过,加入义和拳的人都被灌了迷魂汤:给你希望,却永远达不到希望。导致这些人精神恍忽,神筋错乱,所以,我们不可以施展武力,对付义和拳武力行不通。”
风雷豹听到李上策说武力行不通,在马上大叫道:“我观前方来者如小鸡找食耳!在我们太平天国,这样的人群多的是,哪有武力解决不了的。”
李上策看了一眼风雷豹,叹道:“北方义和拳已完全被某种教义洗脑,如雨后春笋,田间韭菜,杀不尽,除不完,割不绝。”
黄瑞兰急道:“那如何是好?行军要紧呀!”
李上策在马上一直观看前方,突然喊道:“胡雨石安在?”
胡雨石答到:“我在这!”说着就来到李上策身边。
“把你身上的银票准备若干!”
“是!”
李上策又喊道:“李东安在?”
“李东到!”
“你和五位李家屯村民一起,策马急冲向前面人群,但不要杀人,只乱撒银票!”
李东并没有理解李上策的话,但李东已知道“军师”说话的份量,于是答道:“是!”
胡雨石将身上的一些小额银票掏给李东这一群人,李东等接过银票后,李上策大声喊道:“李东!带着队伍向前冲!切记我的话!万不可有一丁点不执行!”
李东大喊一声“谨执行军令”后一夹他的坐下马,直接冲向前方人群。
“呜呀!呜呀!呀呜…”前方义和拳念叨声音徒然增大。
李东现在骑的这匹战马是一匹生马,当冲进人群后,不能很好地听从李东的指挥,突然横冲直撞个不停,其他五位村民见李东乱了方寸,也忘记撒银票了,只顾向前冲。
你说有李上策军令,不得杀人,坐下马又不听使唤,李东在这群人中间就象羔羊落入虎群般,被团团围住。其他五位村民当然也落得与李东同样的下场。
“我要去救李东!”李疯大叫道。
李上策立刻下令鸣锣收兵。李东和五位村民被义和拳活生生地抓走了。
“这样收兵不免太窝囊,丢我淮军脸面。”李疯叫道。
“李东被这群人抓去,不知是死是活,我等却贪生怕死,呜锣鼓收兵。”李球也在说。
李上策并没有理睬两位先锋的理怨和怒气,他只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
黄瑞兰看李上策这样一副神态,也没有去问他下一步如何行动。
再说李东等人被义和拳抓走以后,还没走一里路,这群人突然发现李东和五位村民身上全是银票,于是都疯抢起银票,无人顾及李东等人。
李东运足气力,将绳索崩开,然后快速地将五位村民身上的绳索解开。一路烟似地向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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