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你给我住手!无凭无据的你跑来发什么疯!”付晚晴高喊着从人群中费劲挤出,一把拽住傅建握刀的右手后站在傅建与庄荀视线之间。“付晚晴你给我滚开,昨夜青鸾出城与他见面未归,我不放心派人出城查看,结果却发现我那青鸾倒在城东树林里早已气绝!定是这狗东西想玷污青鸾,见青鸾不从后痛下杀手!我傅建把话放在这儿,今天谁也救不了他!天王老子也不行!我说的!”怒极的傅建瞪着一双红眼咆哮道,付晚晴刚想开口身后却传来庄荀轻佻的打趣声“哦?听起来还是奸杀呢?付姑娘当真好手段啊~!”闻言付晚晴明显一滞,回头眼中含泪怒道“公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青鸾被人所害,你又何故折辱我们!”身陷包围的庄荀不紧不慢走了两步说“小生也好奇,青鸾死了这疯狗又是何故来找我麻烦?”谢明明跑到庄荀身前挡住书生道“青鸾姑娘被害我们这才知道,小僧一直与贤弟呆在府中未曾外出,况且我们与青鸾无仇无怨又怎么会去加害她?”傅建一脚踹开付晚晴举刀就向庄谢而来,刚跑两步腰间又被地上爬起的付晚晴双手抱住。“你们这群狗东西不用跟我演戏了,青鸾就是被你们一起害死的,不就是想激怒老子吗!你们如愿了!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傅建咬牙咆哮着要挣脱付晚晴却无果,失去理智的他一刀就向付晚晴劈下!
只听‘噹’的一声脆响,一把铁棍挡住了劈下的大刀,以付侠为首的一众付家长辈终于从傅建带来的人马中挤了出来。用铁棍挡着傅建的大刀,付侠怒斥道“傅建你想干什么!竟对你师妹下手!今天是门派大会的日子,你在这里究竟耍什么疯!”傅建见状抽回刀说“老东西,今天我定给青鸾报仇!你就是把傅信推出来也没用!”付侠气极一指傅建颤抖的喝道“放肆!青鸾被害我们大家都一样愤怒悲伤,但凡事要有证据,你来这里杀人就是你的不是!现在大家就去练武场召开门派大会,届时我们一齐为青鸾做主,倘若当真如你所说,那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定不会让付家之人白死!”傅建冷笑一声刚想驳斥却被身旁的侯三拉住,侯三攀上傅建耳边说“门主,这里地儿小,外面兄弟进不来,此地已被我们的人围住,这俩狗东西插翅难逃,不如就去练武场吧,这确实不是个杀人的地儿。付晚晴引来外人谋害青鸾,凭这一点您接任门主已经是尘埃落定,一会儿她要还敢护着这俩狗东西,咱正好借机连她一起除了!省的她日后再找门主麻烦!”双目赤红的傅建略作思量便收刀转身吼道“侯三,安排人带这俩狗东西来练武场,让兄弟们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把他们扒皮抽筋的!”
见傅建离开,付侠急忙一把扶起地上的付晚晴说“晚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书生怎会杀害青鸾?”付晚晴不答,刚想推开老人走向庄荀时书生却一拉和尚回了屋内,付晚晴这才看着付侠戚戚道“晚晴也不知啊,晚晴只知昨夜青鸾约他出城去五里亭,好像是青鸾想让赵公子带她离开姑苏,之后的事晚晴就不知了,今早傅建突然发疯晚晴才知青鸾竟死在了城东树林。青鸾与我一同长大,晚晴从没拿她当过婢女,她就是像我亲妹妹一样啊,不过几日相处下来,晚晴观这赵公子不像那作恶之人,所以才急忙忍住悲伤先拦下傅建。哎,我可怜的青鸾啊!”扑入付侠怀中的付晚晴放声大哭,老者心疼的抚着她秀发安慰道“哎,屋漏偏逢连夜雨,放心吧,没查明真相前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护他们周全!晴儿别哭,咱先去练武场,事了叔公再与你好好安葬青鸾。”泪如泉涌的付晚晴轻轻点首。
回到房中,谢明明焦急的问向庄荀说“贤弟,这可如何是好?昨夜你当真与青鸾出城了?”庄荀拿起那把内藏‘寒蚕’的大伞后随口回道“谢兄放心吧,青鸾不是我杀的,此中原委日后小弟再告知,我只是没想到她这最后一步棋真能落得下子!既然麻烦上门让咱无法启程,那就且去看看他们豪犬门能掀起多大风浪吧。”摸摸腰间子印,庄荀开门走了出去,尔后谢明明听到庄荀在门外吩咐说“劳烦谢兄背着我那书箱。”和尚背起书箱紧走两步追上书生。俩人刚出内院就见十多人牵狗持刃怒视他们,付侠与付晚晴则在不远处等着。
牵狗众人的头头是个精瘦汉子,他见庄谢二人出了内院连忙走上前去嘲讽道“狗东西走快些,明年今天就是你俩忌日!可别一会儿吓得尿了裤子,死也死的爷们点,大伙说是不是啊?”身后众人一齐大笑,骂声笑声嘲讽声不绝于耳。庄荀也不气,拿着那大伞走向付晚晴,身后谢明明却一拉他衣角小声说道“那天打我的就是他们!就是这精瘦汉子说我私会他婆娘。”闻言庄荀竟又有些想笑,停步回头微笑着问向精瘦汉子道“请问诸位大哥家中可有妻儿老小?”众人笑声一停,全都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庄荀,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这货是吓傻了吧,哈哈哈。”“这狗东西不会真以为那胖子勾引五哥他婆娘了吧,哈哈哈”听着这些粗鄙的侮辱之言,庄荀依旧微笑说“这般回答的话,那小生可就当你们没有了哦。”见书生转身,精瘦汉子凶神恶煞恨恨道“若不是门主要亲自动手,老子真想现在就打死他!”见二人行至跟前,付晚晴刚想开口却见庄荀无视她直接冲付侠一抱拳说“请老人家带路。”付侠看看庄荀又看看付晚晴,一头雾水的他没说话一转身向着练武场走去。
初阳笼薄雾,百人站立的练武场上群犬低吠竟也有些别样的肃杀之气。庄荀跟在付侠身后如将军阅兵般挺胸走至练武场中的高台下,付侠与付晚晴回望庄荀,见被一众傅建心腹包围着的书生没有言语后俩人就登上台去。高台正中是一把古朴古风的太师椅,椅后墙面上一个巨大的‘犬’字略显狰狞,付晚晴与傅建则一左一右坐在此椅两侧,付侠等老者临着付晚晴依次向左而坐,傅建右侧的座椅上却无人。庄荀踮起脚好奇的四处打量,环视一周后心道‘豪犬门这百年光景圈了不少地啊,硕大的练武场加上府中几多院落房舍的,面积看起来要顶三四个漆园书院呢。’傅建伸手唤来一人吩咐道“把我‘黑熊’牵来,一会儿要喂它人肉吃。”一旁的付晚晴闻言也回头冲身后站立的青年点了点。少时,两名青年各自牵着一犬回到高台后就松开犬绳,一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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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健美的猛犬跑到付晚晴脚边狂吠不止,寻声看去,一头高大凶猛的大黑狗此刻也在傅建身边不停吠叫。俩人均伸手摸了摸身边爱犬让它们禁声后继续沉默不语,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春风夹杂些许凉意在练武场上转了个圈,一架黑色马车自远处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个酒保打扮的青年,马车遍体通黑镶嵌着铁甲,拉车的三匹黑马强壮健硕,骏马昂首踏步间好似根本不把这场中上百条猛犬放在眼里,五个黑衣黑披风的汉子跟在车后,腰间佩剑背上悬刀,尚距高台百米处马车停了下来,五人上前隔着马车黑帘布听车中之人吩咐了什么后就点头走上高台。傅建脸上怒意终于褪去,他起身大笑相迎道“哈哈哈,诸兄快入座,大会这就开始。”一旁的侯三见五人坐下后走到高台前沿朗声说道“首先感谢门中各位兄弟姐妹的到场,今天把大家喊来为了什么想必大伙已知晓,老门主患重病久久不得治愈,卧病在榻的他已无法打理门中事务,少门主晚晴小姐又尚未婚嫁,两年来无人掌舵的豪犬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现如今我们只得推选一德才兼备之人出来主持大局。”闻言付晚晴冷哼一声道“哼!好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刻!”傅建轻蔑的瞅她一眼笑笑没有言语。侯三继续高声喊着“说到门中德才兼备者,想必诸位心中和我一样已有了人选,今天侯三就在这里放肆一回!我侯三与门中共三百三十六名兄弟一同推举我们大师兄傅建接任豪犬门门主!”侯三言毕,台下豪犬门众人欢呼声四起。“好!同意!”“大师兄定能带我们再创辉煌!”“大师兄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大师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在一片阿谀奉承声中傅建起身缓缓走到台边,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众人收声,待安静后傅建激动道“我傅建何德何能让诸位这般信任,门中危难之际我傅建定会义不容辞、一马当先,投此身入泥泞,为兄弟姐妹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可接任门主却是不能,这有违祖制啊!晚晴师妹可以暂代门主之位,傅建一旁协助便是,日后她便是你们乘风破浪的师姐,我则为你们披荆斩棘的师兄!”身旁侯三激动的大喊道“大师兄高义!不过门主之位非您莫属,晚晴师姐纵然优秀却是女儿身,做事有诸多不便!若依祖制在和平年月她暂代门主自是水到渠成,只是如今天下动荡,门派如此生死存亡之际大师兄您应该当仁不让!大家说对不对!”“对!侯师兄说的有理!”“我们只认大师兄!”“大师兄当仁不让!”“大师兄众望所归!”傅建又压手示意大家收声后高声道“既如此,那傅建就不再推脱了!”听着身后的欢呼呐喊,傅建缓缓转身看向付晚晴与付家长辈,眯了眯双眼用上功力将一句声音不大的问话传入台上众人耳中。“请问台上诸公,谁赞成,谁反对?”
付侠忧心忡忡的看向付晚晴,与他之前预想不同,此时付晚晴竟淡淡笑望着傅建没有任何言语,老人略作思量还是站起身说“傅建,老朽就问你一句,日后若晚晴成家,你可愿让出门主之位?”傅建也在纳闷付晚晴的沉默,就草草应付道“当然,门中祖制还是要遵从的。”付侠见付晚晴依旧不语便又转向几个付家老人,看众人点头后老人才对傅建说“记住你今日所说之话,你可以坐上去了。”侯三眼中尚存疑色,不过他还是高呼道“有请新门主入座!”傅建龙行虎步来到太师椅前,深吸一口气他转身坐了下去。台上众人皆起身抱拳,台下众人尽半跪施礼,声声恭贺中傅建闭上了眼,今天他终于坐上了想坐的位子,这感觉真好,大权在手、天下我有!“呵呵~”一声轻笑传入练武场所有人耳中,场当中的空地上突兀多了一个年轻人,他一身书生打扮手持一把大伞,这人很是眼熟,好像就是那个大清早被新门主认定的杀害青鸾的凶手,声音不大所有人却依旧听得真切,那人微笑调侃道“披荆斩棘的哥哥把乘风破浪的姐姐娶了岂不更美哉?”傅建瞪开双眼,目眦欲裂的他抄起手边大刀重踏高台一跃而起,双手握刀凌空劈下,刀光如一道白练破空袭来!场中青年右手持伞杵地,抬起左手随意一弹中指,‘叮’的一声脆响后刀光四散不见…青年把伞往肩上一抗慵懒道“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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