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丑泰然自若,道:“我孙儿生父是我儿子兰,生母是少师蒹葭。”
北人无谋还是摆出平静姿态,徐徐说道:“当初子兰先生南下时,寄住在南史大人家中。摄政君仲康曾拜访南史大人,与子兰先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结为异性兄弟。如此,子修也该是摄政君仲康义子,为何算不得夏家苗裔?”
“诸位要是不信,可以问子兰先生,他是大君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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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撒谎,”北人无谋注视戎戍,道,“若非戎侯谋害摄政君夫妇,想必这夏家天下国祚永延了。”
戎戍气得吹胡子瞪眼,再次强调:“本侯从未谋害过摄政君夫妇。”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赵季禅语气终于强硬,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神情,呵斥道,“若是诸位当真有不臣之心,想将夏家基业拱手让给外人,赵季禅愿意为夏家天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赵执戈言重了,”姜获麟意味深长笑道,“其实王子太挚,在华胥时就已认帝子为义父。”
姜获麟生怕众人不信,抱起王子太挚,指着子修问道:“大王子,他是你什么人啊?”
“爹。”王子太挚试图挣脱姜获麟,往子修怀里投去。
“天子崩殂之时,托孤于子兰先生与老臣。诸位若是不信,以此为证。”东郭五弦从袖里取出一卷布帛,展示给众人,其上染血,分外暗淡。
“想必戎侯不识字,我来读一读。”姜获麟自告奋勇宣读,神情肃穆。
那位荒唐天子,坐在明堂王座,抬眼望去,庙堂四柱只余下老臣东郭五弦一柱,即将倾覆。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荒唐天子自缢明堂前,留下遗言:“曾祖太鼎有德,天下归心;祖少鼎有德,中兴夏室;叔仲康,父太康,接连薨逝。
孤受命于天,顺心于民,为夏天子。
孤为人子,失德之子,愧对太庙祖宗,是为不孝;
为人君,无道之君,愧对天下民心,是为不忠。
为人徒,忤逆之徒,愧对先生教诲,亦为不孝。
为人主,荒唐之主,愧对老臣忠心,亦为不忠。
东郭五弦,三代柱臣。孤之苗裔,其名为羽,望大人保全性命。可活,扶之;不可活,命也。
先生子兰,一代君子。孤之苗裔,其姓为夏,望先生敦敦教诲。可教,幸也;不可教,毁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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