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商贾强买强卖尚且要看人,虞耳纵然想强娶强嫁也要审时度势,他不想得罪我老子,更不想得罪我祖父,最不想得罪华胥。
所以当西门半甲和马丕联络众多千夫长向虞耳施压时,虞耳派人送我出城,又故意安排我和西陲见面,好承他一个人情。
我姑姑把他教得太好了,虞人贫弱,挥霍不起,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他不在乎我是个什么人,只在乎我能给他带来多少价值。
就像他不在乎一个养女的终生大事,只在乎能给他创造多少价值。”
泰山蛮女一脸狐疑。
“不信?还是觉得我诋毁了你们虞人首领?”子修留意泰山蛮女神色,轻笑道,“史家笔法讲究存正舍曲,其实老太史自己也没做到。
老太史记载虞小鼎扛鼎而死,是真,也是假。毕竟夏王朝容不下一位可能能带领虞人走向光辉未来的领袖,虞人更容不下一位可能为虞人招致灾祸的领袖。
可惜啊,虞小鼎以死换来虞人三万户无恙,他的兄弟当真践行了‘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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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吾养之’的承诺,真是天大讽刺。”
泰山蛮女并未辩解,反倒诧异望子修一眼,徐徐说道:“虞凫大人也这样说。”
“我怎么不知道?”鱼书颇为震撼,除了惊诧虞耳的心思,还有那位并未见过面的虞小鼎,他真的出色到能带领虞人走向辉煌未来,能让夏天子忌惮?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五鼎,”子修复述姜获麟早前说过的一句话,说道,“这句话,是姜北臣当年亲临西陲时有感而发。
当时虞小鼎才成年,已经在塞北同狄人厮杀两年,战功赫赫,本来有望成为王朝未来执戈,因为在庆功宴上酒后失言,问五鼎重量,得罪天子少鼎。
天子少鼎派遣姜北臣去封禅山,名为督促虞人摆放西方之鼎,实为为覆灭虞人找一个合适借口。
将西方之鼎安置到封禅山,绝非人力可为。
不能将西方之鼎安置到封禅山,虞小鼎有罪,姜北臣与戎侯戎戍虎视眈眈。
本来虞小鼎打算趁机反抗,殊死一搏,遭遇虞伯拒绝。
西方之鼎安置泰山,虞小鼎扛鼎而死,这并非是天子少鼎愿意见到的结果,但绝对是个好结果。
虞小鼎为扛鼎而死,免除虞人灭亡之灾,天子却从未消除过对虞人的提防,所以虞人连年北上守边陲,所以王朝征西军戍卫西陲。
虞耳好心机,跪劝兄长扛鼎而死,好独自继承虞人那一份家业,又践行‘汝妻女,吾养之’的承诺,将泰山女占为己有。
虞耳好心机,自虞小鼎死后,能与他一争长短的唯有我姑父南宫断,他刻意打压南宫断,磨平锐气,让我姑父为他所用。以至于后来我姑姑降临西陲,虞耳戍守边陲,我姑父依旧不愿趁机夺权。
虞耳好心机,处处忍耐,表现得谨慎甚微,每年亲自朝贡,除了粮食、牛羊、布皮,还挑选虞人女子笼络夏邑贵族,且亲自为天子洗马。”
鱼书从未听说过这些,此刻心如平湖起惊雷,半信半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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