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入得侍姬的话语,县令思量半响,随后惊喜地抱住侍姬,一边狂啃,一边答话道。
“你这小娘子,倒真是我一员‘福将’。”
话语落下,惹得那侍姬娇笑连连,半推半就伏下身子,只是眼神
... ...
徐府,正院中。
自五六日前离了府衙,又被史进抬去看了医师,徐旂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跽坐在院落中,徐旂正捧着几封信件,这是这几日史进托人送来的。
信中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在信尾却说自己俗事缠身,无法亲自上门伺候着。
徐旂知道,这是上次被太公打出门去,留下的后遗症。
不过史进这般好汉,却被太公使着一条齐眉棍生生赶出门去,也实在稀奇得很。
就算是史进不敢真正动手,也足见太公的武艺不凡,不愧是能从西北活下来的人物。
想到这里,徐旂倒真觉着这具身体实在太弱,只使得几手庄稼把式,碰不得真正高手。
不过想那宋黑子也是武艺平平,却能让众多好汉俯首,徐旂的心态才稍稍平复一些。
自己怎么说也是受过现代政治教育的人,更是青山监狱的影帝级人物,应当不至于差了那宋黑子。
至少徐旂脑子中从来没有招安一说,不会像宋黑子那般,送了这么多梁山好汉性命。
更别说再过几年,这北宋都要亡国了,跟着宋徽宗这个亡国之君,实在是前途渺茫。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年代,不说称孤道寡,至少也要青史留名,方不负自己这个穿越者身份不是。
虽然因为史进一事,自己丢了都头一职,但却获得了史进的友谊,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至于少华山那几人,有朱武这位神机诸葛在,恐怕不会如史进这般顺利。
不过那跳涧虎陈达倒是个直性汉子,上回若没有这位神队友,徐旂也不能如此轻易得与他们约为兄弟。
恐怕收服少华山之事,最后还要落在这陈达身上才行。
正当徐旂思绪飘荡之际,门扉外却见一人影在探头探脑,往里张望。
徐旂眉头一皱,喝道:“作怪!谁在那里张俺府上?”
那人影见徐旂呵斥,当即吓了一跳,连忙转出身来,对着徐旂拜道:“哥哥好些则个?俺特来张望张望。”
而这来人却也不是他人,正是徐旂方才还在念叨的跳涧虎陈达。
“你这厮恁地作祟,倒是唬了我。”徐旂起身拉住陈达,笑骂道。
一手搀住徐旂,陈达憨笑答话道:“这不是太公威武,俺不敢造次么?”
“哈哈哈哈......大郎倒真是实诚......”
跌坐在院落中,徐旂唤家中小厮提来几角好酒,两人斟满饮尽,倒也畅快。
一面把盏,陈达闷头又劝了一杯酒,这才开口道:“好教哥哥知晓,俺一来张望哥哥,二来求计策哩!”
“求计策?”徐旂眉梢微挑,不解得看向陈达。
“哥哥这几日带伤卧床,却是不知外界生了何事。自那日幸得哥哥活下性命,俺们三人便一直匿在史家哥哥庄上。”
“却不想昨日那县尉砍了王四等人之后,便要趁势去攻俺们的少华山,如今正点兵招将哩。”
一口气说完,陈达又闷头干了一杯酒,彷佛这样才能稍稍解开心中的烦闷。
徐旂也是面色一惊,没想到那展县尉竟然还不满足,居然还想把少华山一锅端了。
但如今的少华山却是早被自己视为禁脔,那山上五七百个小喽啰,百十匹好马,可是自己的龙兴之地,岂容得那展县尉乱来。
想罢,徐旂当即跳开身来,拉起陈达说道:“速走!速走!到大郎庄上去计划。”
......
......
仲夏时分,天青日烈,就有细风缕缕,也实难驱暑意。
史家庄中,史进与朱武杨春三人,正捉个交床,坐在打麦场边柳树下乘凉。
三人座前还摆着案桌一条,酒水几角,但却无一人伸手举盏,全都面有忧色。
捏着几缕细髯,朱武一双俊眼乱转,惆怅得开口道:“那县令先是召人捉我们,再是催兵攻打山寨,实在可恨得紧!”
听得朱武这般说,杨春也是恨恨道:“泥人还有火气,怕他作甚,只与他厮杀便了。”
一旁的史进连忙摇手道:“不可!不可!那不是平白害了徐家哥哥?再恁时,让县里知道我们偷梁换柱,且不白费功夫?”
杨春听了,眉头更紧,只得郁闷捶地,闭口不言。
拢了拢道袍,朱武接话道:“厮杀却也不难,但山寨钱粮欠少,官军来时,如何打熬?”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闭目等死哩?”杨春脸色难看,喏诺道。
闭目思量半响,朱武用手指敲了敲案桌,将史进与杨春目光吸引过来,缓缓开口道。
“唯今之策,无外乎进退二字,但我等已沦为绿林,实无退路哩!”
“唯有奋勇争进,方能蚍蜉撼树。那县尉虽挟大义而见逼,但我等若能毕集敢战之辈,亦能绝处逢生哩!”
朱武说得大义凛然,杨春只听得大声叫好,但史进却是个精细人,倒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别得意味来。
什么叫敢战之辈?意思就是敢殊死一搏的人。
若史进要临阵脱逃,不顾兄弟‘情义’,那日后传扬出去,名声尽毁矣。
可史进自不是个怯懦性子,反而是个特别看重义气,在乎名声的汉子,当即便热血上头地举杯道。
“哥哥只管安排则个,若缺粮缺钱,俺庄上自能支援。若缺厮杀汉子,俺这身便也卖与哥哥!”
见史进将胸脯拍得直响,朱武不禁垂泪泣道:“进退失据之际,能逢贤弟这般人物,真是...真是...”
言到真切处,朱武不仅泪流满面,更是作势便要大礼拜谢。
一旁的杨春见状,也连忙学着模样,要一同叩谢史进。
可史进哪里肯依,赶紧一手搀住一个,面带慌色得责怪道:“哥哥们作甚得,且不折杀俺哩?”
拉起二人,史进便要唤来庄客,准备钱粮,往少华山上运去。
但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大嗓门,正是那陈达欢喜大喊道:“哥哥们且看谁来哩?”
几人转头一看,只瞧得陈达搀住一人,那人生得面目俊朗,浓眉大耳,正是锦鳞龙,徐旂。
望见两人,史进面色惊喜,杨春垂目拱手,唯有那朱武,眼神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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