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是——”
阮诺倒吸一口冷气,眼中闪过不可置信,而后她失言似的捂住了嘴,慌里慌张地行礼:“民女阮诺,见过瑞王殿下!”
傅远舟:“……”
阮长歌:“……”
聪明人不需要对视,就能设身处地地体会到彼此的尴尬,阮长歌向来平和的心脏都疯狂地跳动了一下。
“小女子方才不知殿下的身份,出言不逊,”阮诺拿出了毕生的演技,从眼睛里挤出些泪水来,诚恳道:“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好在,傅远舟接住了她的戏,歉声说着:“阮小姐言重了,是本王失礼在先。”
阮诺挤出感动的眼泪来,欲泣般地看着傅远舟。
龟孙儿,你果然虚伪!
傅远舟则垂下眼睑。
此时他已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确定眼前之人就是从府中跑掉的小鲛了,毕竟除了那条小鲛,他实在想不出谁能蠢到故意引起他人怀疑的程度,阮长歌如今怕是疑心自己和小鲛暗中联系了吧?
光是想想,傅远舟都觉得心在滴血。
若是早知道小鲛能化成人形、幻化人脸,他怎会轻易地放它离开?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罢了,偏偏因为小鲛的存在,牵连得他被七皇子和阮家同时提防……
阮诺不知道傅远舟在想什么,她只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并在为如何接近傅远舟而忧心。
唉!
好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幽幽地望了傅远舟一眼,然后规矩行礼,被阮长歌的婢女搀扶着离开。
走了很久,阮诺回头望时,依旧还能看到傅远舟。
哼!
坏人!
“阿阮?”
阮诺茫然地转过头:“啊?”
阮长歌像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阿姐和你说话都没听到吗?”
“我……”
阮诺垂着脑袋:“阿姐,我刚刚走神了。”
阮长歌没再说什么,只吩咐下人扶着阮诺回房,并嘱咐她不要随意走动。
“阿姐,你不要太过忧心,其实、其实也不疼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腿,小声说:“只有一点点疼,明天就会好的。”
阮长歌揉了揉她的头:“好好养伤,莫要想其他的。”
阮诺垂着脑袋,过了一会儿,问:“阿姐,祖母寿辰,我若是不在场,她会不会不开心呀?”
“不会。”
不知怎么,阮诺觉得阮长歌似乎冷笑了一下,但她却没有对阮诺解释,而是淡声道:“祖母自是有她的事,不会守着我们的,阿阮且休息去吧。”
“嗯!”
目送着阮诺的背影消失,阮长歌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
“刚刚都看到了什么,”她开口,声音微凉:“一字不落地说予我听。”
跟着阮诺寸步不离的暗卫登时出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阮长歌眉心微蹙。
奇怪。
阿阮若真是细作,何必这样光明正大地和傅远舟搭线儿?又怎么会说出那样漏洞百出的谎言?但如果不是细作,又解释不通阮诺为何会特意在男客门外徘徊。
而且,阮诺明显是认识傅远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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