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厘心中两个念头一闪而过,面上不敢流露分毫,赶紧低头一副恭敬模样。
作为公羊派的后起之秀,雌伏多年的公羊派欲要起势,禽滑厘责无旁贷,只是貌似没抓准脉门,事情干糊了。
麻烦,心学狗跟朱杨之贼,这次怕是不会轻易放我。
但我又何惧。
大不了刀剑相向,大杀一场就是。
低头的禽滑厘不再关注场中,心中暗自思索,发狠。
“看你模样,也该是我儒门学子。但你从入门来便心不在焉,如今又想为朋友出头,你这般偷奸耍滑的做派,莫不是东林余孽!”
喝止了众学子,李东阳目光如电,老脸带青,凝视着张恒,一身劲道蓄势待发,如同猎杀时刻前夕的猛虎雄狮。
“东林余孽?”
“该死,居然是东林余孽,空同公高徒误交匪类,叫人扼腕叹息。”
“东林党,该死!”
刚安静了片刻的众学子又忍不住叫唤上了,一个个不再是义愤而是满腔的仇恨,恨不得将张恒立毙当场。
东林党这个儒门败类,当初可是害苦了天下儒门,简直罪不可恕!
若不是东林党,如今也不至于天下百家群雄并起!
当初儒门横压百家,一统天下文道之势已成,结果硬生生让东林党给做没了。
简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是儒门学子,任谁提起来东林党,都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不,不是!玉之与我是同窗,绝不可能是东林余孽,李阁老你不可胡……不可不察啊!”
众学子群情激奋,张恒还没说话,张浩源却先急的跳脚,慌忙辩解,嘴都差点急秃噜了。
这要是砸实了玉之是东林余孽的帽子,玉之今日安有命在!
“啪啪啪!”
熟料张恒却一拉张浩源,面对李东阳一顶能杀人的帽子扣下来,他毫无惧色,反而鼓起了掌。
“不愧是大唐阁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口舌诛人的本事就是张口就成清新自然。”
马德,你个老东西哥算是看透了。
你特么才是头皮痒的徒子徒孙呢!
还东林余孽,老儿排除异己的手段挺熟啊,怪不得你当阁老,老死不退。
“孽障找死,我……”
学子中有人愤而怒吼,却被李东阳一眼压下。
“你若不是,如何自证!”
回头再看张恒,李东阳脸上酝酿肃杀。
他认定了张恒就是东林余孽。
“我擦,老东西我证你妹!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过问,就敢栽赃我是东林余孽?”
“自己没有本事还倚老卖老,排除异己。让我浩源兄说话的是你,说完了赶人的也是你。你就是这么求同存异的?”
“你做大唐文坛领袖,结果黄土埋到脖子才发现一辈子三瓜两枣都没调教出来,耽误了整个儒门发展,你大大失职你还敢发脾气?”
“错的不是你,是世界!我也是服了,你不愧是当阁老的人,就是皮厚。”
“我话还没说两句,你就知道我是东林余孽?你开了佛门天眼通能知过去未来啊?你咋不直接剃度出家称尊做祖去呢!”
“好赖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自以为是,刚愎自负,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李东阳一再把人往死里逼,张恒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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