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讼收起了他原本嘲讽的表情,目光柔和地看着面前的“问题罐子”,笑着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问我,我尽我所能的答,除非是我不清楚或不懂的问题,我将知无不言。”
维托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天水讼,他对面前的这个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期望,他曾经高高在上,甚至奉为刑神, 他肯这样屈高就低,用这样亲和的语气对一个合成人说话,维托就已经感到意外了,他还肯如此不厌其烦的答应为他解疑答惑,就让维托一时无法接受了。
“真的?”还是忐忑地问了一声。
“尽管问。”天水讼也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安,这是他在脑海中天然形成的身份地位差别,而自己正在试图通过更多更平等的交流来消除这种心理差别,而往往这样先入之见的定位是最难消除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那你说说,你见过的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维托一下兴奋起来,他再次挪动了一下屁股下的椅子。
对,就是这样,把距离一步一步的拉近,消除生就不同的出生,还有不同族群天然存在的身份差异。天水讼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因为这是他必须要去做的,否则他与这个他寄予厚望、欲付重托的人之间将永远都存在心灵的隔膜。
“外面的世界,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存在,但那是在共和国统一后才产生的,之前的世界,天空是蓝的,大海是碧的,森林是绿的,飞鸟走兽,鱼翔浅底,生机盎然,然而血腥残酷的战争给世界带来的,永远是无尽的灾难……”
天水讼不是吟游诗人,他不会用华丽的辞藻去描叙他想要呈现出来的世界,但他沉厚的嗓音里透着他对那个时代无限的憧憬和向往。
“可是一场有野心家挑起所谓的全球统一战争,只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就将这一切毁去,核战争爆发出它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没有人能具体统计出当时有多少人死于那场核攻击,交战的多方交相互射,全方位全覆盖打击,而像京华东沪等这样的大城邦有反导防护网保护,所以能在核打击中幸存下来,而那些暴露在对手打击范围的地方却无法幸免,只能用无奈来迎接死亡……”
叙述是需要体力的,天水讼停了一下,半撑起身体,用水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相对于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比起那些死于战争中的,反而不幸得多,他们要承受更加无边无际的苦难,并且看不到一丝希望,四处都是核辐射,水源也被污染了,没有能吃的食物,而吃下去的都是加速死亡的含藏辐射性的物质,原子粉尘遮天蔽日,看不见太阳,我们的天空至今每个月还有一半的时候是阴沉
灰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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