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子就八十钱啊!
老将军心在淌血,手里的锤子重若千钧。
炼精境的强横膂力,差点握不住这么一把锤子!
苏牧可不管这些。
他的想法是,给这一老一小两个人,都找点事干,免得他们胡思乱想。
如果是因为跌落山涧的时候,脑袋撞到了石头,损伤了记忆和智力。
那通过这种重复性高、简单却容易出成果的活动。
很容易帮助他们恢复。
“集中注意力!”
苏牧提醒怔怔发呆的李广。
同时小锤砸落,撞在铁锭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李广肉疼地抡圆了大锤,砸向苏牧小锤指定的落点,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火星四溅!
老将军吐气开声:
“八十!”
……
暴雨倾泻的山林间。
一身鹅黄衣衫被打湿、贴住肌肤的铸师圣女褚清雨,有气无力地趴在座狼背上。
出发前,金帐狼主的狼骑副统领郭图,怕耽误时间。
给座狼喂了秘药。
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激发座狼潜力。
从武牢关外大草原到莲花峰,两百余里的距离,只用了大半天时间,便纵贯而过,速度惊人。
座狼不仅仅是狼骑的坐骑,更是他们的生死挚友。
甚至一些狼骑终生不娶,把座狼当伴侣……
等闲不会做出这种用座狼生命换时间的行径。
只能说为了猎杀抓捕烈安澜,金帐狼庭已经不惜任何代价。
晚半天,都有可能让烈安澜安然回到军中。
功亏一篑。
鹅蛋脸的大眼睛圣女褚清雨,此刻肩膀上搭着一支油纸伞,勉强遮住了泼向头脸的大雨。
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在一块凸出来的巨石下按停呼哧呼哧喘气的座狼。
一身灰毛的狼,口鼻间沁出血沫。
眼睛里也布满血丝。
褚清雨胡乱揉了一把狼头,嘀咕道:“真狠得下心……”
她翻身下狼,弯腰脱下小羊皮的皮靴。
“哎呀倒了倒了……”
她细细地惊呼,单脚一跳一跳地跳到石壁边扶住。
身体稳下来之后,把两只靴子里的积水分别倒掉,又穿回趾肚洁白如同珍珠的脚上。
然后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手抱住膝盖。
一脸不甘心地说:“雨这么大……”
她从腰间的小皮袋子里,摸出来几块肉干。
塞进嘴里,边含边嚼。
苦着粉嫩的小脸抱怨道:“好硬……”
草原上的肉干难嚼,味道还算不错,适合闲下来的时候啖牙。
但对于褚清雨这种狼吞虎咽风格的来说,显然不搭。
“讨厌……不吃了不吃了!”
她把剩下的半块肉干塞回小皮袋子,粉腮委屈的鼓起。
艰难地咀嚼着已经塞进嘴里的肉干,口齿不清地招呼座狼:
“小灰,我们走……”
座狼摇摇晃晃起身,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吼。
接着又抖了抖身上的灰毛。
布满血丝的眼中,凶芒爆闪。
褚清雨叹了口气,跨坐在狼背上,重新撑起油纸伞。
空出来的一只手掐着指节算距离:
“还剩四十里,都是山路……还得再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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