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间。
众将出账。
山雄关外。
往西天际一片火红,赫然是三千火鸦兵林立。为首一人,手持龟背鼍龙枪,傲然而立。
“沅湖毛将!”
“何敢来我山雄关放肆?!”
雄关城头,裴挚一袭将袍,冲着关外章庶轰声斥道。
章庶不理会。
口中轻喝,“带上来。”
当时。
就有两员火鸦兵压着诸山上前。
山雄关上裴挚等人一见,全都皱眉,不知这是作何。
却见章庶冲着山雄关朗声道,“裴挚老贼阴险卑鄙,放任妖兵入南关道为祸,已被我沅湖水宫打退。此为妖泽先锋大将诸山,我家君上命末将前来,斩于山雄关前!”
说着。
不等山雄关上诸将反应,猛起一脚踢在诸山身上,将其踢得飞起。
“饶命!”
诸山惊恐,声嘶力竭讨饶,声音激荡山雄关。
章庶不为所动,手中龟背鼍龙枪一挥,轰然砸出——
“不!”
那诸山心胆俱裂,口中嘶吼。好歹也是第三境命修,却守不住这一枪,直接在空中爆开,化为漫天血肉。
绚烂惨烈!
“好孽障!”
“竟敢辱我南关道主帅,休走!”
山雄关上,一员大将跃出,领着七千兵马就冲章庶杀来。
人的名树的影。
沅湖荡寇将军统领的三千火鸦兵,即使放在整个齐国,都是鼎鼎有名。谁也没想到,沅湖水君克扣粮饷,导致沅湖中水军稀少。却依靠麾下将领,练出几支颇为精锐的精兵。
这章庶统领的三千火鸦兵,就是其中名声最响亮的一支。
山雄关上大将声音响亮,却不敢大意。带了一倍还多的兵力,冲雄关之上浩荡冲下,杀向三千火鸦兵。
章庶持枪,面色不动。
天际。
轰隆隆!
呼呼呼!
忽的雷霆起,风云汇聚。原是晴空万里,忽然暴风雨至。
那大将顿住。
裴挚抬头,目光凝聚,冲着天上沉声道,“广元,你欲何为?!”
操弄风云,执掌雷霆。
自是一方水君拿手本事。
天上神光若隐若现,赫然是沅湖水君亲至。
“裴挚你玩忽职守,心思歹毒。本君便代天惩戒,罚你山雄、雄鹰等十三关、三十七处大军驻扎之地,暴雨七日不停!”
天上轰鸣,传来威严大声。
“尔敢!”
裴挚怒吼。
若是当真暴雨七日不停,恐十三关、诸营地全都要被洪水淹没。虽不至于毫无抵抗之力,但洪水之下,防务难行,若妖兵趁此时机扣关,损失绝不会小了。
作为南关道主帅,一旦雄关失守,哪怕是因沅湖水君水淹之举,他裴挚也绝逃不过追责,斩将台上难免走上一遭。
事关生死。
裴挚怒起,持十三节钢鞭冲天而上,直奔天上云层而去。
然而雷霆降,风云席卷,即便是命道第三境高手,又如何能与天地之威对抗。
轰!
方才跃起,下一瞬就被雷霆砸下,轰的一声坠落在地。
“大帅!”
众将急忙上前,口中惊呼。
文士走来,疾声道,“行云布雨乃代天执掌,凡人莫能与之相抗,须得请文山君出手,以神道对抗,方能抵消。只是此去镇南关,须得三日路程。城隍赶来,又得三日路程。其间布置,少不得一日。”
“七天!”
裴挚听着,两眼猩红。
陆青峰这是算准了时辰。
一日不多。
一日不少。
文士又道,“七日连雨,水淹七军。虽不损百姓,但如此逆天而行,沅湖水君定然也不好受。业力缠身,恐水君之位都不见得能坐稳!”
“这是要与本帅两败俱伤!”
裴挚抬头——
哗啦啦!
雷霆风云变幻,暴雨瓢泼而至。
雨中,裴挚看向天际若隐若现神光,心头终于升起悔意——
早知沅湖水君行事无所顾忌,便不该暗行手段。这下七军将淹,十三处雄关危矣!
“速去请文山君!”
“传令各军,速起防水泄洪工事!”
“传令各关,七日戒严,防备妖泽、沅湖动向!”
裴挚好歹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一瞬间后悔,片刻便做出应对。旋即面露狠色,“七日之后,本帅依旧是南关道节度使。而你广元,沅湖水君之位定将不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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