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培养!将来你当了支书,没有几个这样的人帮你怎么行?”卫昭贵说完,看了看外面天空。
“海涛啊,我感觉这天要变了,以前我那套只知道埋头挖地的做法估摸着不吃香了.....”
卫海涛却没心思跟着感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连和媳妇说话的劲头都没有,洗漱完上床睡觉。
一觉到早上六点,公鸡的叫鸣声将他吵醒,一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赶紧起来简单洗漱了下,就跑到生产队大场边敲起了挂在房檐下的半截钢管。
“上工喽......上工喽......”大声吆喝起来。
日子一直这么周而复始过。
而5000公斤蚕茧在老支书的筹划奔走之下,三天之内悄悄运到四队的仓库里。
这天晚上,大队长曹明德从大队部回来,一家人六口正在瓦房堂屋围着桌子点着煤油灯吃夜饭,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撒着草鞋匆匆跑了进来。
是自己亲侄子曹进喜。
他并不喜欢这个侄子。
一天不务正业就喜欢乱跑,二十四五的人了还是光棍一个,家里穷的叮当响也没人管。
“叔,告诉你一个天大的事!”曹进喜跑的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啥事?”曹大荣皱眉问道。
“这个......”曹进喜看了看桌子上的米饭咸菜,咽了下唾沫。
曹明德一看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对坐在对面自己的媳妇说道:
“凤英,给进喜舀碗饭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吃饭的时候来!
吴凤英看到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侄子心里就来气,但丈夫发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站起来向灶火走去。
“谢谢婶子。”曹进喜冲着吴凤英的背影笑嘻嘻说了一句。
等米饭舀来,曹进喜狠狠扒拉几口米饭,这才说道:“叔,咱们三队3000斤蚕茧搬到四队的仓库里准备私下卖给吴兴人?”
“这是我知道,是老支书在中间穿针引线找的,好事嘛。我给大荣(三队队长)说过,一队二队也都送了。”曹明德吃了口咸菜说道。
“根本不是这回事.....叔,出去说。”曹进喜端着饭碗走出堂屋一副神秘的样子。
“到底咋了?”曹明德很不耐烦的跟了过来。
“叔,根本不是老支书的主意,是四队队长卫海涛和他家门中一个兄弟叫卫向东的干的!卫成娃昨晚喝醉酒告诉我的,四队社员都说他有本事!”
卫海涛?!是他?!
曹明德眉头一皱。
“这个卫海涛不是一心想进大队领导班子吗?还想和你争支书这个位置,你的机会来了!卫海涛私自倒卖蚕茧,违反国家统购统销政策,这可犯了天大的错误!”曹进喜越说越激动。
卫曹两家大姓基本把持着大队领导班子,卫昭贵是支书,曹明德则是副支书兼任大队长。
虽然从理论上说两人职位平起平坐,但人家支书可是党内职务!可以领导一切!
曹明德实际上只是二把手。
卫昭贵干了支书十多年,这年龄到了快要退下,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曹明德接班。
但从今年上面开始提倡大队干部年轻化,而曹明德已经五十出头,算不上年轻干部。
而这个卫海涛一心一意要想进入大队领导班子,听说公社领导也很赏识他,这让曹明德感到一丝危机。
别过两年这家伙翅膀硬了,真的接替卫昭贵的位置,那这些年来自己就白干了!
“那,你的意思是?”曹明德淡淡问道。
“我们立刻去公社找领导揭发他!最起码也会撤掉他生产队长!看他怎么还跟你争!”曹进喜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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