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很担心沧天瀚会追过来,离晏城越近,我就越心慌,就怕功亏一篑,我恨不得马车会飞起来,士兵们都会腾云驾雾一样。
虽然我知道去到晏城,面对如此强大的兵力,面对如此狡诈的沧天瀚,这晏城也未必能保得住,但如果不进晏城拖到援兵过来,我们更是只有死路一条,沧天涵他究竟带来多少兵马,我现在还是无法估算。
现在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只有将士们的性命还在,希望就还在。
“奇怪怎么沧国没有追兵过来?”
楚律卧在车上,突然问我,他能问这样的问题,证明他现在完全清醒了。
“没有追兵就没有追兵,难道你还希望他们追上来,将我们杀个片甲不留?”
我撇撇嘴没好气地对他说,我说谎骗沧天涵的确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没有必要到处宣扬,要不以后我说的话还有谁信?我还有什么威信?我不会自揭短处。
但对沧天涵这样的男人我根本不用歉疚,从这一仗到现在他什么时候光明正大过?
他污蔑我是妖孽,毒杀我瀚国的大臣与子民,甚至要挟引诱武英谋反,战场上乘人不备,射杀我,甚至招呼都不打一下,我与他比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是大巫与小巫之比,谁也没有他奸诈,谁也没有他毒辣。
“我就想知道你用了什么诡计,可以让沧国的追兵没有赶过来?说真的我好奇得很,换我也没有法子,我还可以学一下,说不定以后用得上。”他一脸的好奇。
“这个——这个——你学不了的,学了也用不上。”
我无奈地说,除非沧天涵喜欢男人,还要喜欢他这类型的男人。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学不来,你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分析一下,看你的计谋是否真的能稳住他,说不定你的诡计他早已经戳穿了,正挖一个大陷阱等着你跳呢?还以为自己很聪明。”
他嘲弄地看着我,我给了他一计白眼就不再理他。
“说吧,如果不说,我今晚还真的睡不着觉呢?”
没看出他居然是一个那么缠人的主,看来我不说,他是不会停止问我的,问到我烦,问到我火大,问到我忍无可忍,反正我在他心目中就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说给他听又怎样?
“我用了缓兵之计。”我无奈地说,其实我那算是计谋吗?但这样说似乎好听点。
“什么缓兵之计?”他饶有兴趣地问我,看来他身体恢复得很好,可以有了力气说话。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对他说,我想保住这瀚家天下,如果他能保证退兵,我会考虑跟他回去做他的女人,如果他不嫌弃的话,我还可以做他的皇后,毕竟皇后也可以母仪天下,只是没有女皇威风。”
我越说越小声,因为我觉得我真的是做了一件不够光彩的事情,答应做他的女人,虽然只是假意,也让我不好受,虽然只是信上写写,但也是说谎骗人。
“你——”刚刚还一脸笑意的他,一下变了脸色。
我就知道我说出来他会鄙视我,鄙视吧,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沧天涵不仁我不义,谁也不比谁高尚,谁光明正大,谁老实正直,谁就等着死吧,对付小人就应该这样。
“他居然信了?他真是比你还蠢,这样的谎你都敢说,以后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满嘴谎言的女人。”
他一脸的无奈,说得我是从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一般,其实我也是偶尔说说慌而已,我记得我每次说谎的时候,沧祁都能识破,然后冷笑地说我:“真是长出息了。”
那浓浓的讽刺意味让人每次都想冲过去直接掐死他,但想起他,心中又禁不住一阵黯然。
“怎么?生气了?不会那么小气吧?”
他看到我神色黯然,立刻收起了那嘲笑的笑容。
“是的,我生气了。”
我为了掩饰我心中的伤感,故意把这个赖到他头上。他看到我又恢复了正常,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张开嘴又说开去了,他今天怎么就那么多话说?
“其实,如果是我即使不相信,还是想去等,还是要逼自己相信,也许是最微茫的希望都想抓住,可能他也是如此,所以明知你骗他,还是会上当受骗。”
他自顾说着,说完又闭起眼睛睡觉去在了,这人满足了好奇心后就会安然入睡,否则一定闹上半天,这可能是人的天性,似乎我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几天他醒少睡多,但脸色也渐渐没有那么苍白了,这让我的心彻底放下来,希望他真的能快快好起来,他躺着我站着我,我觉得压力很大,如果有两个人一起站着,心就没有那么恐慌。
十天后,我们赶到了晏城,马车虽然不会飞,但真的像飞一样神速,我揭开帘子站了出去,此时城门大开,吕应笔直地站在门前,表情激动,看见我站出马车,蹬、蹬、蹬地向我跑来。
“女皇,我们终于将你们盼来了,我真的很担心你们会被敌军追上,吕应这几天寝食难安呀!好在终于来了,吕应还是像以前那样誓死追随女皇,绝无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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