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几乎要被那一双青白色的手吓得失声,正是魂飞魄散之时,却见那双手发力,青筋毕现,旋即,奋力攀爬几下,竟是一张清矍英俊的脸庞,从院墙之上缓缓探了出来。
迟榕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那如牛鬼蛇神般夜半前来之人,竟是吴清之!
但见他的脸色微微涨红着,大约是暗中目力不佳所致,那一高挺的鼻梁上,还堪堪的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二人四目相交,情形虽不甚窘迫,却皆是面红心跳。
吴清之动作小心谨慎,唯恐发出半分响动,他已然翻上了院墙,略有些狼狈的冲迟榕笑了笑。
偏左边三分处,正有小小的一方平地,吴清之轻轻的跃下,安稳着地。
迟榕立刻迎上前去。
“你、你怎么会……”
“嘘——”
吴清之含笑着打断她,却见那眉眼轻扬,唇角微勾,顷刻间,已是袭身吻上。
迟榕紧贴着院墙,直被吴清之锁在两臂之间深吻,她的背脊渗着丝丝凉意,眼下交融的鼻息却炙热滚烫。
“迟榕,我来迟了,你还会要我么,”一吻毕,耳鬓厮磨之间,吴清之的声音显得魅惑非常,“你一走,我就开始想你。”
迟榕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脸是红的,头是晕的,月光之下,无论吴清之到底说了些什么,总该是拨人心弦的。
吴清之追问道:“迟榕,你会想我么。”
迟榕于是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着头。
仿佛是顶风作案一般,这种隐蔽的亲密更能勾出深藏的情欲,迟榕捂着胸口,眼神依旧迷离,吴清之心中难耐,复又一口咬在她纤细的锁骨上。
“呀!”
迟榕低低的惊叫一声,那声色简直娇媚得过分,“吴清之,你咬我!你当真是狗吗!”
吴清之低笑道:“迟榕,我白日是护卫犬,夜里想做狼犬,希望以后能愿望成真。”
此话暧昧,且露骨非常。
吴清之一再撩拨,迟榕全无招架之余地,唯见那樱唇潋滟,牙齿咬在其上,却如同咬住一片花瓣似的。
迟榕哼哼唧唧道:“怎么还会有人许愿要当狗的……你好奇怪哦……”
以他二人之身份,如此亲昵本不为奇,然,今时今日,前因后果如许,这般相会,仿如一场偷欢。
迟榕于是问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会跑来这里,还从大门翻进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是让我二叔看到了,他非要将你当成毛贼,一棍子把手打废!”
吴清之淡淡道:“迟榕,我如果听不到你的声音,就一定要来见你。”
“哎呀,我不是说这些!”迟榕扶额,面露难色,“那你说,如果不是赶了巧遇到我,那你翻墙进来要去哪间屋子找我?”
吴清之笃定的说:“哪间点的蚊香最多,哪间就是你的。迟榕,你最兜蚊子。”
迟榕简直气绝。
他二人之间,原是存了一大堆的你侬我侬要细细的消磨,然,深夜探花,状似偷情,全由不得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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