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了然,拉了手刹要下车买栗子去,谁料迟榕抓着吴清之道:“我不要司机买,我就要你去给我买!”
司机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心道少夫人好大的脾气,竟能指使少东家,且看她请不请得动。
若是少东家允了,真该赞叹他二人夫妻情深,竟能这般宠让着妻子。
谁料,吴清之觉得迟榕在对他撒娇,所以很乐意去跑腿。
他迈着长腿两步来到小贩跟前,掏出钱夹道:“称板栗。”
小贩见吴清之从汽车上下来,通身贵气,穿着讲究,以为他是不知茶米油盐贵的纨绔子弟,遂乱喊了个高价,赶忙舀了两勺栗子装好,递与吴清之去。
吴清之是做生意的,哪里不知小贩打的算盘,他看的明了,却不戳破,爽快的付了钱便回了车里。
吴清之刚上了车,迟榕便闻到一股热腾腾香喷喷的甜味,可还是装出一副很矜持的样子问他:“板栗多少钱一斤?”
吴清之随口诌了个数字,迟榕听了很满意,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还行,没被人骗着买贵了。”
吴清之问迟榕可要现在就吃栗子,迟榕点点头道:“我要你剥给我吃,作罚作罚!”
吴清之一笑,又问她:“不怕撑着?”
迟榕这才知着了吴清之的道,心想反正被笑过一次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你不是说你认罚吗,认罚还问这问那的!”
吴清之从车里抽了一张报纸,几下叠成一个小盒,盒底正好是头版,写的是城北的灾情。
如今,公立的医院已经确认了此乃疟疾,可市面上又并无平价的药物医治,自是做不到瞻前顾后,于是帅府只得先来解决水患缺粮一事。灾民闹着要粮,帅府就把这些人安置在城北。
吴清之早已听说难民区环境恶劣,蚊虫滋生,使瘟疫更盛。
有愚民谣传,帅府的人要把他们圈在城北统统枪毙,遂逃了出来,在岳安城里四处流亡,把疟疾传播开来。
若是路上遇到药石无医的将死之人,必然有所冲撞。
他门的小姐上学带女眷,他户的太太出去打牌带男伴,可若换作迟榕,教她带个下人出行,吴清之始终放心不下。
世道很乱,尽是些天灾人祸,水患瘟疫,哪个不是要命的灾难。
吴清之边剥板栗边对迟榕道:“以后读书我接送你。”
迟榕很不解:“你得早起办公,哪有时间送我上下学,何况不是有司机送我吗。”
吴清之不应,却又喂给迟榕一个板栗仁,只道:“你不懂。”
迟榕于是美滋滋的吃着板栗仁,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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