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之不怒,只抬起头来,微微笑着,望向迟榕。
“你不问我为什么抢你的书吗?”
迟榕本想闹一闹吴清之,心中更是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见吴清之心平气和,她却坐不住了。
吴清之抓过迟榕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圈坐着,他身材高大,下巴正好埋在迟榕的颈窝处,温热的一呼一吸教人脸上心中皆是酥酥痒痒。
“迟榕,那你告诉我罢,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迟榕的转了转眼珠,嬉笑道:“这是小秘密!都说了让你耐心的等着,时候一到我再告诉你,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迟榕不答,话毕,吴清之便伸手去挠她的腰,二人于是在嬉笑打闹间一起滚到了大床上,吴清之拉了灯,他们黏黏糊糊的腻在一处,睡下了。
后日晚间,因人员招聘一事,商行留了些许人加班,吴清之身为老板,自是以身作则,拨电话向迟榕告了信,教她略等一等。
迟榕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等吴清之下班一道用饭,他是知道的,于是立刻召集人马,要开完最后一场会。
笔试的试题已经批完了,张启芳为避免徇私舞弊,更是亲自检阅过一遍,最终选出成绩前十之人,正要发函通知。
拆了密封线,张启芳按成绩高低一一念出应试者之名,却在念到第九位时顿住了嘴,直向吴清之看去:“少爷,你太太是在家赋闲的吧?”
吴清之微微一笑,用探究的眼色盯着那试卷,道:“以前都是赋闲,再过几天,便是我也不知道了。”
他答得模棱两可,张启芳听罢,遂将此试卷递上前去,只见那密封线内的姓名栏中,赫然是迟榕二字。
“那你看看,这个迟榕,是否就是你太太迟榕?”
“正是。”
吴清之平心静气的点一点头,脸上并无波澜,反倒是伸手点住一道批了红圈的错题,“她到底是马虎大意了,你看看这道算术题,竟然抄错了题目,难怪会算错。”
张启芳一愣,却是大笑出声,直夸赞道:“结亲那日,我只当她是个莽莽撞撞的,却不想竟有如此才学!这一份试题做完,看得出你太太有天赋的很!”
此次应聘考试,事宜详细,全部交由张启芳一人操办,他又是个极为公正严谨的,试题在笔试的前一晚方才编成,除他之外,再无旁人知晓,也没有泄题的可能。
张启芳认为业精于勤,出题更是加了难度的,这吴太太芳龄不过几许,竟有如此造诣,实在难得。
“我内人的确刻苦,算题的本子都写完了好几册。”
吴清之应声附和,面带微笑,却又说道:“只是我内人来应聘,我总该是要避避嫌的,到时候的面试,我便不参与了。请张先生尽管测试她的本领。”
吴清之此话听之俏皮,实则是一番豪言壮语。
他自幼熟读诗书,诗词歌赋尽是信手拈来,诗仙李白求功名时,曾作信一封与韩荆州,其中有言,“请日试万言”,译来便是,请尽管测试我的文采。
若不是对迟榕有着千般百倍的自信,吴清之怎会作此妄语。
张启芳听罢,哈哈一笑,拍起手来,大喜道:“少爷将我比作韩荆州,将你太太比作李白,那我便要好好的考一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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