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庭院里就出现了张遂地身影。拉伸四肢,在庭院里慢跑了几圈后,开始做俯卧撑,然后就是深蹲高抬腿,完了就跳绳。一直折腾得汗流浃背,热气腾腾。
老路在张遂跑圈地时候就在一旁观看,看着张遂锻炼结束,正在擦拭身上的大汗,咂咂嘴问张遂道:“二爷这是兵家的锻体法吗?看着有点不对啊?怎么没有呼吸法的配合?”
正在擦汗的张遂听到老路的话,心中一动,问道:“老路,听说你原来从过军,你们军伍之中的锻炼之法效果怎么样?有练了能飞檐走壁,力能抗鼎,横扫千军的人物吗?”
老路呵呵只笑,道:“二爷您想多了吧,我从军二十年,就没见过有这种能力的人,也就是比常人多点杀伐之力,天生神力的倒是见过,能舞动八十一斤的大刀,但也就能坚持半盏茶的功夫,寡不敌众时也会落荒而逃,更别说横扫千军了。”
张遂道:“史书上说,那唐朝的开国皇帝李贽不就是年近八十还力能抗鼎,横扫千军吗?”
老路愣了一下,笑着开口道:“军神大人那样的人物,又岂是我们凡夫俗子能够比较的,传说他修的可是仙术呢。”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老路连忙一瘸一拐跑过去开门,那速度真的不慢。
敲门的是族老张秉的小厮,张秉从马车上慢慢下来,在小厮的搀扶下走进庭院,见到张遂满头大汗,责怪道:“遂哥儿,你的伤寒才刚好没多久,早上天寒,你这一身大汗,小心又病倒了。”
张遂连连称是,将族老张秉迎进内堂,让老路上杯热茶,道:“我也是觉得身体太弱,早上起来活动活动,锻炼下,让身体强壮点,免得又生病了。族老您稍坐一会,我先去换身衣服再来说话。”
张秉摆摆手道:“快去快去!免得受凉,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等年龄大了就知道厉害了。”
不大一会,张遂更衣走了出来,张秉眼前一亮,只见张遂身着一件银色绣边儒衫,脚蹬一双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一根墨绿色的发簪随意地插在发髻之上,披上那件苍狼大氅,再加上张遂的容貌俊朗,显得气质淡雅,甚是洒脱。
张秉上下打量着张遂,连道三声“好!”
张遂向张秉一礼,道:“今日要劳烦族老了。”
张秉道:“只要遂哥儿能够知晓家族苦心,能有上进之心,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去求孟先生教导你,舍掉些面皮也没什么。”
张遂道:“谢过族老,小子定当潜心文道,不负家族之恩。“
两人一起走出庭院,张秉在张遂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张遂招呼一声老路,老路连忙牵着一匹栗色骏马上前,递上缰绳,张遂翻身上马,招呼一声,和张秉的马车一起迎着朝阳,向族学所在行去,老路则是骑着一批杂色地马匹,紧紧跟在张遂身边。
张家的族学在昆州很有名气,主要还是因为有孟敦孟先生坐镇。族学的位置在城外张家的一处山地,位置还是孟先生所选,本来张家原来的族学之地在一处田庄,但孟先生觉得过于喧闹,就给上代族长建议搬到了君山脚下,背靠君山,面朝渭水,孟先生道:“背靠君山,能够提醒学子君子应以厚德载物;面临渭水,告诉学子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道理。”
也正是孟先生的一番努力,苦心经营,张家才能在十数年里不断有新的才俊脱颖而出,为张家的延续和壮大提供了充足的人才。张家掌权的一辈人都对孟先生礼敬有加,将孟先生尊为家族的最重要的客卿。
中午时分,张遂一行人才到达族学之地。张遂望着族学的课堂,不禁又想起了自己荒唐的过往。
不知道那些被他祸害过地族中子弟看到他这个混世魔王又来到族学,脸上会是些什么表情,估计很是精彩。张遂暗暗想着那种情景,不禁露出笑意。
张遂和族老经过通报后,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了孟敦孟先生。这倒不是孟先生架子大,而是孟先生定下的规矩,如果是上课时间,是不允许私自会客,影响教学进度的,孟先生在治学方面严谨自律,凡事都讲究言传身教,定下的规矩都是以身作则,下面的其他教习和学子都是非常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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