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被关在衙门里闲置的房间,派人严密看守;虽说目前他嫌疑最大,可人证、物证皆无,他又是衙门捕快,案子尚未盖棺定论,若直接打入大牢,影响实在不好,荀勖只好采用如此折中的方式。
荀勖在前带路,绕过后堂,进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小院子,前面便是一间看似废弃的房屋;两名官差站在门口闲聊,见到荀勖,连忙直了直腰板,齐声喊道:“荀捕头。”
“开门。”
“是。”
其中一人应了一句,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
荀勖、沈爻先后走了进去,还未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锁链声响,王可恐惧、颤抖的声音响起来。
“荀捕头,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徐麟栋被杀当晚你明明不在家,为什么撒谎?刘海越狱前,有人看到你与程申谈话,不久程申就被刘海杀了,难道你只是跟程申谈些插科打诨的话?还有,追捕刘海的当晚,就你行踪不明,刘海当晚被杀,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荀勖走进屋子,神情悲怆、义愤填膺的质问了一番,一时间情绪难复,声音悲凉的继续说道:“程申可是你的兄弟,你怎么忍心让他成为你计划的牺牲品?”
沈爻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目光凝视着王可,关注他的反应;猛然,沈爻眼睛一亮,似乎察觉到什么。
“捕头,我真的没有。”
“那你老实交代,徐麟栋被杀当晚,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
王可欲言又止,沉默了几息,才鼓足勇气,无奈的说道:“那晚我跟赵勋的娘子林雪幽会。”
“当真?”
王可脑袋压低,点点头。
“为什么不早说?”荀勖气急败坏的问道。
“捕头,这事怎么说啊!传出去,林雪还怎么做人?”王可为难的说道。
这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王可所言是真是假只有传唤林雪才能确定。荀勖立即将门口的捕快叫进来,让他们带林雪来衙门问话,捕快领命离开;荀勖、沈爻也没什么可问,出了房间,去后堂等候。
过了没多久,林雪在捕快的带领下进了后堂。沈爻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这林雪一袭鲜艳服饰,头上插着金钗,脸上抹了胭脂水粉,身段妖娆,确实是个美人。
林雪一进大堂,便向坐在堂上的刘树叉手行礼。
“民妇林雪见过大人。”
“无需多礼。”刘树淡淡的说了句,开门见山的问道:“本官问你,四月五日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大人问的问题好生奇怪,入夜,民妇自然在家中与我家官人在一起,官人外出办事,便是民妇一人在家。”
“你在仔细想想,那晚……”
“大人,不如我来问。”
刘树话还没说完,沈爻礼貌打断,得到刘树的答复,沈爻扭头望向林雪,问道:“赵林氏,请问你家官人是做什么的?”
“做布匹生意。”
“你说你家官人会外出办事?”
“是,偶尔会外出进些颜料。”
“那么四月五日晚上你家官人是否在家?”
“四月五日?我想想。”
林雪努力的回忆,过了一会,摇摇头说道:“不在家,那天我家官人外出进货了。”
“你与捕快王可是什么关系?”沈爻突然问道。
“王……王可?我……我们没关系。”
林雪表情微微变化,可瞬间变恢复过来,继续说道:“我倒是认识他,他经常来我们家买布匹,一回生两回熟就认识了,但谈不上关系。”
“可据王可交代,他与你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四月五日晚上,你官人不在,他在你家过夜。”
“胡说。”
林雪情绪激动的反驳了一句,立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大人,请为民妇做主,民妇一个妇道人家,这种言语传出去,民妇还怎么做人啊?”
“那也就是说没有此事?”沈爻继续问道。
“没有。”林雪斩钉截铁的回道。
“赵林氏,实不相瞒,王可现在涉嫌一宗杀人案,徐麟栋家中失火你应该知道吧?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而他说那晚与你在一起;若那晚你没与他在一起,那便是他说谎,就是杀死徐麟栋的凶手。”沈爻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雪双手紧握,娇躯有些颤抖的回道:“他撒谎,那晚就只有民妇一人在家。”
“赵林氏,你可以走了。”
“哦!”
林雪点点头,退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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