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这下真相大白了,王可撒谎,那他就是杀死徐麟栋的凶手啦!真是没想到,凶手竟出现在我县衙之中,这事我怎么跟万捕头交代啊!”刘树紧张的说道。
“大人。”
荀勖喊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说道:“这民妇的表现实在奇怪,如此下结论是否过于草率?”
“荀捕头,此案已经拖了很久,六扇门一直在盯着;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王可,他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该结案了。”刘树神情严肃的说道。
“大人。”
“好了,你先不要管这个案子,先去找万捕头,她若出了事,咱们都担待不起。”
荀勖还要劝说,可刘树根本不给他机会,厉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出后堂。
荀勖苦着脸朝沈爻笑了笑,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沈爻想了想,开口道:“荀捕头,赵林氏的表现确实不正常;不过,这只能说明她可能隐瞒与王可的关系,不能说明王可那晚与她在一起。”
“我明白。”
荀勖感激的点了点头,很欣慰沈爻与自己想法相同。沈爻凝视着荀勖,突然说道:“但我认为王可不是凶手。”
“哦,沈先生可是查到什么线索?”荀勖激动的问道。
“目前还没有,可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地方;算了,我再想想,想通了告诉你。”
“那好,此事就有劳沈先生了,我也得去找万捕头了。”荀勖抱拳感激,刚离开,又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沈先生,这些日子劳烦你了,不如晚上请你喝酒?”
“好啊!”沈爻爽快答应。
“那今晚戌时我去找你,带你去个饮酒的好地方。”荀勖故作神秘的说道。
“好。”
“告辞。”
荀勖告别沈爻,快速组织衙门捕快,前往城北破庙;昨日与万筠灵查出那伙神秘人隐藏在城北破庙,万筠灵态度坚决的亲自处理,不让人参与,可今日她便消失,莫不是与这伙神秘人有关?荀勖一行人来到城北破庙,立即展开调查,破庙内有打斗痕迹,血迹尚存,明显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激战。
捕快们认真、仔细检查各个角落。
荀勖站在破庙内,仰头望着破了个洞的房顶,脑海中推演着当时的情景,一人凌空飞越,窜到房屋之上;荀勖立即跑到庭院,目光凝视着房顶,脑海继续推演,万筠灵被四、五个人围攻,激战中,身影落在庭院,伤痕累累,击退袭来的一人,却又遭到四人合力围攻,万筠灵勉强击退三人,可一人的剑已刺向她的胸口,万筠灵无力应对,这一剑直直的插入她的胸口,万筠灵神情痛苦的凝视着刺中她的对手。
荀勖思考突然停了下来,从腰间抽出佩刀,幻想自己是万筠灵,他反手一刀劈中面前一人;就在此时,其余几人联手进攻,几把剑齐齐刺中万筠灵。
荀勖神情一惊。
……
……
入夜。
街道逐渐冷清起来,偶尔会有寥寥几人经过;天很暗,街边的馄饨摊点亮的煤油灯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耀眼,伛偻的老人正忙碌的下馄饨,陈十六如往常一样来吃馄饨。
老人端上热气腾腾的馄饨,陈十六抓起竹筷,准备享受这碗美食;街道两边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听声音至少得几十号人,陈十六充耳不闻,似乎并不觉得与己有关,他缓慢而有节奏的一口一口吃着馄饨。
脚步声戛然而止。
数十名手持砍刀的汉子在馄饨摊停了下来,将小小的馄饨摊围住,他们目光齐齐的盯着正在吃馄饨的陈十六;袁超越过众人走到前面,凝视着陈十六,嘴角泛起不屑的讥笑。
“陈十六,我还真是佩服你,这个时候还能吃的下去。”
“死也得做个饱死鬼。”陈十六嚼完口中的馄饨,淡淡说道。
“我给你这个机会。”
袁超爽快的说了一句,迈着步子走到陈十六对面坐下,朝吓的发抖的老人喊道:“来碗馄饨。”
“哦……好,好。”
老人声音颤抖的应答,手脚慌乱的开始煮馄饨。
陈十六无视面前的袁超,继续一口一口的吃着馄饨;袁超目光凝视着他,不知是在等馄饨还是在等陈十六吃完,不一会,老人端上馄饨,袁超刚吃了一个,陈十六已吃完,放下筷子,目光直盯着袁超。
“你吃完了,也得等我吃完吧!”
“好。”
陈十六淡淡应了一句,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吃馄饨的袁超,袁超旁若无人的边吃边说道:“沈爻找过我,让我放过你,说实话,我并不想惹他;可他做事不厚道,竟然把刀子放在我床上。你说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脸不能丢,命也得要。”
“太对了,说到我心坎里了。”
袁超吃完,将筷子一丢,用手抹了把嘴,身子往后倾了倾,望着陈十六,继续说道:“所以,今晚你得死。”
话音刚落,手持砍刀的众汉子齐刷刷的朝陈十六冲上来,陈十六扭头撇了一眼,毫不迟疑,伸手拔出放在桌上的剑,见打手已到面前,甩手一剑,短暂击退冲上来的打手们,趁着这个空隙,凌空跳起。
众打手丝毫不给陈十六机会,继续围了上去;顿时,陈十六被围,只见刀光剑影,只听兵刃相撞,陈十六身影淹没在人群之中。
刀在砍,人在动,有人受伤倒地,人过之地,血迹一片;许久,人不再动,刀不再砍,人群散开,陈十六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眼神迷离,可他的手紧紧握着剑。
袁超从板凳上站起来,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命若游丝的陈十六,笑了笑,吩咐道:“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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