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文方不知道老太爷竟然心里一直压着这么大的负担,看着他情绪突然的大起大落很是担忧。
“爷。”
祈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突然的正了脸色道:“爷特意把人留下来,是有事要交待你。”
爷爷已经好些年没有这般严肃的和他说话,祈文方也慎重了态度端坐好,“爷您说。”
“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爷不说不是爷不知道,只是懒得去管他们。
就刚才,还当着我的面呢,二房那几个一听到宝儿认了高人师傅那一个个脸拉着一个比一个长。
我知道文涛媳妇和文禄家的不和,文涛是个不顶用的,家让个娘们来当,愣是把一屋子的后代都给养歪了。
文方,你和文禄原本关系就好,爷不是要你去巴着文禄什么,就是以后若是文涛一家要得罪了文禄他们,你能帮就帮点,至少给他们留条命。”
祈文涛排行第二,是二房的长孙,因为祈文方和祈文禄关系好的原因,只比祈文方小几个月的祈文涛小时候也时常和他们玩在一起,关系虽不如祈文方和祈文禄间的亲厚,但也算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友。
至于祈文涛媳妇田大丫和祈田氏交恶这事,就要扯到几十年前了。
当年原本最初祈文禄去田家村相看的人是田大丫,双方父母都挺满意,要定亲的日子都定了下来。
谁知就在两人要定亲的前几天,田大丫和祈文涛俩被人在田家村村尾的草垛里给抓了那啥。
自然的,这两家的亲事就不了了知。
田大丫因为婚前就和祈文涛乱来丢了名声,虽然祈文涛后来还是娶了田大丫,但这聘礼可和祈文禄所答应给的要少了不只是一点半点。
那时老太爷家一要供着祈文方上学,二是家里人口多地少,家里本来就困难,和祈文禄能拿出的十两银子相比,他们家硬挤出来的二两着实是少。
这也就罢了,毕竟田大丫自己也丢人,祈老太爷家愿意拿出银子来娶,都已经是顾了她脸面。
关键是祈文涛的娘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对于田大丫她是一百个不待见,所以田大丫嫁进来后一直到婆婆去逝前,她的日子都不好过。
相反的,祈文禄的娘是个疼儿媳妇的好婆婆,田老太进门时瘦得跟麻杆一样,不到两年就给养得圆圆润润的。
还有得比的是,两人巧合的第一胎是同一年怀孕,田老太从被发现怀孕起就不下地不做重活了,还时不时能吃个鸡蛋补补,田大丫却是家里家外都要一把抓,没做好还会挨一顿骂,吃就更别说了。
更更有得比的是,田老太第一胎生下的是男娃,田大丫生的是个女娃,而她婆婆又重男轻女,得知生的是个女娃后连屋都没进过瞅一眼,生产后的第二天就让她要下地干活。
是不容易,也着实是受了苦,屋内的三个大男人想到田大丫曾经的几十年都为她感觉辛酸。
但可能真是应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蹉跎田大丫的人是她婆婆,没嫁进有好婆婆好相公人家的原因是她自己,可她不怪婆婆也不自省,却一直在怨恨田老太抢了她的好姻缘。
所以他们仨还真没一个会同情她,只是为家中有这么个拎不清的搅家精而感觉悲哀。
祈文方面露为难,但终还是点了点头,“爷放心,再说文禄也不是那种绝情的人,乡里乡亲的他都会顾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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