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老太爷哪还看不出祈文方不太乐意,他默叹了声没再相逼,“最近学堂你多盯着些,大人胡说八道最是容易教坏小孩。”
“爷放心,我会的。”
祈老太爷看了祈开山一眼,一直在当背影板的祈开山这时才出声:“文方你也去休息吧。”
“哎,那爷,四叔,我就先回去了。”
“嗯。”
这边谈话告一段落,那头祈老头和田老太俩在屋里说起了私房话。
“宝儿今天累了,瞧这睡得多香。”田老太笑着给祈宝儿捏了捏被角。
祈老头靠在旁边看着已经微张着小嘴打呼噜的祈宝儿满脸都是心疼,“宝儿病才没好多久,身子还虚着,下午又是上山又是认草药的,累着了。”
“说到草药,老头子啊,以后可别再让宝儿上山了,宝儿教了咱们认半枝莲,咱们就采那个就行了,宝儿才四岁,让她去山上我这心里难受。
说来都是咱们自己没本事,给不了宝儿好生活不说,就是村里的其它姑娘,也没四岁就要操心家里生计的。”
祈老头本也是这意思,看媳妇眼框都红了,赶紧拍了拍老妻的手保证道:“放心,今天是唯一一次,在宝儿十岁前我绝不会再让她上山。”
十岁后他就不敢保证了,现在他还逮得住人,可十岁后的宝儿谁知道是不是一个溜窜的他骑着马也追不上?
田老太听到这话也就放心了,宝儿和老头子最亲也最能听进老头子的话,只要老头子能坚持住,宝儿那就没问题。
至于十岁后,那是十岁后的事了。
“我晚上饭后找了几个老婆子,和她们聊天时提了嘴宝儿师傅的事,放心,我没特意去提,都话赶话扯出来的。
隔壁家忒不是东西,还好老头子你想到说宝儿有师傅,要不咱们家可要被他们害死。”
祈田氏恨得是牙痒痒。
一开始她还没想明白,只当隔壁家是气不过又本身嘴碎这才在外面乱说。
出去看到村里人对她那躲闪与避忌的眼神,还有恨不得离着十米八米远才安全的样儿,她细一琢磨,总算明白了隔壁家的险恶用心。
他们家是穷,可也没穷到被怕天天会上门打秋风的地步,算是村里中间水平。加上老头子为人不错,婆母也是大善,是一代又一代的结下不少善缘。
他们家算是在村中人缘属不错的一类人,老头子辈分又高,在村里说话也挺有分量。
农村生活就是这样,人缘好才好办事,遇个难的什么也不怕。
反之,你若是受到村里人的排挤,甚至是被人所孤立,那可真是会做啥啥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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