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浮玉山上是寺庙和尼姑庵,夏予从未碰过这东西。
可后来清鸿寺来了一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老和尚,拿着酒壶逗弄夏予说是水,便诓着夏予喝了一口。
夏予一口喷了出来,捂住喉咙在那里咳,被辣得眼泪直掉。
老和尚嘲笑夏予,夏予不服气,硬是憋了一口气又喝了几口。老和尚朝她竖起大拇指,她人就醉了,也不太记事了。
但据浮玉山的人说,夏予当时缠了陆淮钦一宿,抱着他在他的屋里愣是赶不走。
还囔囔着说喜欢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好看,想娶他进门做娘子,要他赶快还俗云云。
嗓门大的,好多人都听到了。
夏予那日确实是在陆淮钦屋里醒来的,再加上大家添油加醋的描述,她羞愧欲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走的时候连连磕绊,最后还是陆淮钦一手扶住差点以头点地的她。
“喝酒伤身。”
“有些话憋着不说,也伤身。酒后见真情是真的。”鬼使神差,夏予又暗示了他一遍。
“酒品不行。”
陆淮钦送了这四个字当是回绝了夏予。
把这段往事说给林意笙听的时候,林意笙止不住地笑。
【陛下那时许是就对你动心了。】
“怎么说?”
【你看看后宫里哪个女人敢在他的宫里过夜?他若不想留,一只手便能把你丢出去。】
“他许是隐瞒身份,装着谦谦公子的模样,不好对我行粗鲁之事。”
【一个出家人把你留一晚,岂不是更惹人闲话?】
“你可知道,他几次想要我的命,也曾真正要过我的命。”
林意笙笑意止住,面露歉意。
“我知道我在他心里不一样,至少和其她女人不一样。但那不是爱,你能想象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未听他说过一句爱我这样的话?”
夏予眨了眨泛红的眼眶,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可越是这样,热泪越是止不住。
最终夏予放弃挣扎,将自己的伤口袒露。
她哀戚地看着林意笙,哽咽道:“我其实还是个赌徒,输红了眼,还要不停地加注。”
【谁不是呢。】
林意笙晃了晃酒杯,一口饮尽。
【我与他青梅竹马,十五岁那一年我绣好了我的嫁衣。阿娘说再等等我就可以嫁给他了,他要八抬大轿迎我入门。可是那一年噩耗传到林府,断了我与他的可能。可我坚信他不会毁约,却等到他送回庚帖。我不甘心,一直等到二十岁,最终以一场交易进宫,亲自来寻他。】
“这人,可是何幸?”
林意笙没想到夏予猜到,含泪点头。
夏予得到肯定的答复,终于结束了心中无边的猜测。可她却更加乱了。
她知道何家世代为史官,当年想必写了一些不能写的东西进史书,才让先皇震怒,全家被杀。
若不是何幸乃陆淮钦的侍读,陆淮钦想方设法保了他一命,怕是这世上都没有叫何幸的人了。
可那一年何幸虽然保了命,却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
所以……
“娘娘,殿下是谁的孩子?”
夏予想到陆淮钦无数次不一样的神色,想到种种细节以及某些暗示,心揪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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