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按宫规处置”,便决定了那几人的命。
宫女害怕,却也不服,哭喊着冤枉,又道:“陛下,奴婢所言皆实,非乱嚼舌根,没有坏宫规。那女人与众多男人有染,不清不楚,还一点规矩都不懂。奴婢昨夜还见她去寻沈医师,满是勾引之意,强行进入沈医师的屋内,她在屋内待了好一会,才衣衫凌乱地出来。”
夏予眉宇蹙起,与林意笙对视一眼,满是无奈地笑了笑。
无冤无仇,她夏予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人这样泼脏水。
可入宫这么久,她多少也知道这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若是有人有意拉你一把,你怎么摔下万丈深渊不见骨的都不知道。
夏予知道陆淮钦根本不是个愿意听解释的人,也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况且那宫女说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她昨夜是去见了沈良斋一面,却离了数丈远,说话都要扯嗓子喊。
可陆淮钦接下来的话却让夏予大跌眼镜。
他说:“你口中不检点的女人,是朕明媒正娶的妻,诋毁之前,问过阎王几时来收你的命吗?”
在场的,无论是何幸,还是林意笙,亦或是夏予,都未见过陆淮钦在外这么护着一个人。
夏予了解他,一向不愿意自己有软肋,更不愿把自己在乎的或者恐惧的东西展示给别人看。
可他今日这般做了。
夏予说不激动是假的,出现在他面前时,脸上还带了几分掩不住的高兴。
她不让她见他,如今在御花园偶遇,总不能还躲着。
陆淮钦没想到夏予在一旁听墙角,面露几分尴尬,神态十分不自然。
他朝一旁的人挥挥手,“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等那些宫女错愕惊恐,又朝何幸吩咐:“送皇后娘娘回去。”
何幸看起来不太愿意,可碍于陆淮钦发话,还是走到了林意笙面前。
林意笙看着不得不向她走来的人,甩了一张略微高傲的脸,施施然地走在何幸前面。
等人走了,陆淮钦背对着夏予,平复复杂的心情。
把人赶走数日,如今一见就是这种场面,不尴尬才怪。
夏予却是从他身后握住他的手,陆淮钦甩了一下没甩开,只能任由她握着。
他像是挽回自己帝王的尊严一样,恶狠狠地斥道:“你最好别再和沈良斋靠近,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他相交甚好,你要朕的面子往哪里搁?”
“我昨日确实是去见沈良斋了。”
陆淮钦怄的啊,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就被夏予气死了。
“他送了一支发簪给我。”夏予继续道。
陆淮钦咬牙切齿:“朕知道。”
夏予浅笑。她就知道他一直派人观察她的举动。
捏了捏他的手,夏予道:“换做平日,你不得早就气冲冲地来寻我了吗?怎么还能忍到现在呢?”
“所以朕现在就要杀了沈良斋,对吗?”陆淮钦捏着她的下颚,语气冰冷,一点也不像玩笑。
夏予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连忙收敛。柳眉微蹙,软声道:“掐疼我了。”
“朕是不是说过,别再和沈良斋靠得近?”
“他送我发簪又不是我能阻止的。我本来要托大春还他,可是想到你总是躲着我不见,我就亲自去还了。我离得很远,也同他把话说清楚了。”
“没有进屋?没有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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