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吗?”夏予看他走向火炉,语气质疑。
这话若是问当年没出过宫的陆淮钦,他还真不会。可自从有了出宫逃命的那段经历,万事没有他不会的,只有他不想做的。
添了炭过后,屋内明显暖和了许多。
陆淮钦刚要脱了狐裘,想到什么,又没有脱。
夏予看在眼里,注意到他的腰似乎有点问题。但是她没有多问,目光也不曾在他身上停留。
最后还是陆时谦冷了肚子要上茅房,才留了陆淮钦和夏予独处。
夏予却还想着等下要给陆时谦把脉再抓药。
陆时谦走后,夏予就当陆淮钦不存在。
她拿起昨夜没有看完的账本又看了起来,有一处怎么算都没对上账,让她有些懊恼。
诚然她救人不全是为了财,可开店就要有开店的样子,与做善事是两码事。连一个账都算不明白,让她甚是烦心。
她瞥了一眼杵在床头的陆淮钦,又若无其事地看账本。
看了好一会还是差十两银子没对上,夏予又看了一眼陆淮钦。
陆淮钦早就心有领会,朝夏予伸出手。
“你干嘛?”夏予看着他的大掌装糊涂。
“不是看不明白吗?”
“谁说的?”夏予嘀咕。
陆淮钦见状,便把手缩了回来。
夏予却又开始不情不愿,把账本塞给了陆淮钦,“拿三百两到库房,怎么算都少了十两银子。”
陆淮钦扫了一遍,道:“你支出的二百七十两银子就包括了给伙计的二十两,就不能拿二百七十两去加这二十两。”
“那我岂不是少了三十两?”
陆淮钦往前翻了几页,没一会就看到了问题,“这批药材退的三十两算到这笔账上来,就对了。”
夏予困惑地接过账本,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从开始就搞错了,陆淮钦几句话倒是给她点明白了。
“你怎么这个也会?”
“皇室贵胄都要学。”
“哦。”不愧是四书五经养出来的皇子,脑子确实比别人转的快。陆时谦应该也学了他,脑子好。
夏予如是想,见了陆淮钦要摸腰。可手还没放上去,就放了下来。
“你若是站着累,寻个凳子做一下。”
陆淮钦顺势就坐到了夏予床边,贴着床面的那一下,死死咬住了后槽牙,脸色有些难看。
他的手搭在了夏予的肩膀上,想把人拥进怀中,夏予却又是躲了躲。
那一刹那,就看到了陆淮钦手臂上有一条血痕,像剑伤。
陆淮钦显然也注意到夏予看到了伤,他就没有特意掩盖住伤口,似乎在等着夏予说一两句关心的话。可夏予什么都没说,复又低头看着账本。
她满是不在乎不关心的模样彻底刺痛了陆淮钦的心,他满是酸涩,渐渐虚握拳头,最后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坐在夏予身旁。
一直到陆时谦回来,夏予看到他冻得通红的脸,连忙下床嘘寒问暖。
两人相继走了出去,夏予叫柳大婶给陆时谦下一碗面,全然没有想到屋内的陆淮钦也没有用早膳。
等陆时谦吃完了,夏予进屋要拿点什么,才像记起陆淮钦,有几分客套地说外面还有一些面,要是不够就让柳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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