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前在陆淮钦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脸色有几分难看。看了一眼正在虔诚许愿的夏予,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等夏予许完愿,陆淮钦有些歉意道:“徊远出了一些事,我怕是要过去看看。”
“他怎么了?”
“遇刺了。”
夏予看了一眼陆淮钦的腰,“你那里的刀伤也是遇刺吧?”
“阿爹腰上和手上的伤是替我挡的,不然阿爹不会受伤。”陆时谦小声道。
夏予想到除夕那日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不太敢正视陆淮钦。
“你过去吧,我陪谦儿去游湖就行了。”
“我让人盯着,不能游太远了。”
“好。”
陆淮钦望了一眼陆时谦不舍的眼神,知道他确实是期待,但事出突然,他也不得不走。
走了没两步,陆淮钦突然又折了回来。
他将一件狐裘披在夏予身上,替她系好绳带本该离开。可他却扣住夏予的脑勺,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心愿,就是能和你生生世世白头到老。”
求神拜佛,求的不过是人心底的欲望。
有所求的时候就信,无所求的时候就不信。
说到底,陆淮钦是不信鬼神的。
可他相信夏予信,说给她听,多少是个羁绊。他要她信他们今世能好好的,来世也不会分离。
在夏予唇角落下一个吻,陆淮钦匆匆离去。
夏予望着他的背影苦笑,“心愿说不来是不灵的。而且,我也不信。”
她是医者,一生坚定不移地相信真理。与其求鬼神,不如信自己手上的银针。
会信,不过是因为有所求,且多数是求而不得的。
看着花灯慢慢飘向湖中心,夏予笑着摸了摸陆时谦的脑袋,问:“谦儿许的什么愿啊?”
“阿爹阿娘能陪谦儿长大,谦儿能看阿爹阿娘携手变老。”
夏予想她尽力吧。
看他长大是可以,他看自己变老应该也是可以的。就是和陆淮钦携手这件事,玄之又玄。
上了船,夏予和陆时谦坐在船头。
许多船在湖上飘,多是一些爱人,坐在船头好一阵吴侬暖语。也有一家人出游的,船头吃着汤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天还是挺冷的,夏予和陆时谦缩在狐裘里,只能借独特的风景来转移重心。
但冷的实在没法子了,湖上凉风嗖嗖地吹,夏予只能带着陆时谦坐到船里面去了,将帘子放下。
温着热茶,母子俩聊着天,偶尔船尾的船夫也会应和一两句。
突然船起了一阵晃动,夏予刚要出去查看,船夫喊道:“夫人没事的,就是船太多,几艘船撞一起了,马上就解决。”
夏予叮嘱了一句,就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周遭嘈杂的声音慢慢小了,夏予才感到有些怪异。
她一上船就叮嘱不要游远了,船夫满口答应,应该不会游远了。可是这里已经听不到街市热闹的声音了,确实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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