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时间还早,大家没道理会这么早散了。
夏予喊了几声船夫,没人应过后,面露忧色。
她将发簪抽下递给陆时谦,示意里面装了迷药。随后自己就往船尾走去。
帘子掀起的一刹那,满目都是黑。
黑漆漆的天,黑黝黝的湖水。可视距离十分有限,足以证明这艘船已经离闹事很远了。
又喊了两声船夫,没人应,夏予又环顾了一下,便回头望去。
她猛地看到隔了船中间,有人隐匿在黑暗中,在对面船头露出半张脸对着自己阴森森地笑。
还不等夏予反应,那人就钻进船内。
夏予根本不作反应,也钻了进去。没有见到陆时谦,她的心紧了起来,随即看向坐在她位置上的人。
灯光之下,夏予只需一眼,就软了腿脚。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何启儒,身上满是飞溅的血迹,还恍若无事地坐着。头半低地玩弄夏予给陆时谦的发簪,嘴角勾起邪恶的笑。
在他的脚边,是一把锋利而又沾满血迹的匕首。
“你把谦儿怎么了?”
“杀了,被我推下了湖。”
夏予潜意识地排斥这个答案,她想要出去看看,可才动一下脚,浑身力气瞬间被抽走,一脸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何启儒斜眼睨了过来,“你体质比我想象的要特别一点,没有被迷晕。不过也好,给了我们一个道别的机会。”
何启儒见夏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满是笑意地朝她走来。他拿发簪头戳了戳夏予的肚子,问:“得有四个月了吧?”
夏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动作也不会做。
她只要想到陆时谦已经葬身在冰冷的水下,就绝望到脑海一片空白,仿佛一切都被清零。
此时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丢了性命,眼前除却何启儒那张晃动的脸,一切都是苍茫的。
没有光明,没有了三魂六魄,她的脸也极度的扭曲,眼神呆滞,仿佛随时会死去,而瘫坐在地上成了她生前做的最后一个动作。
何启儒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体会到绝望是什么感觉吗?”
他扬起脖颈,头扭动了两下发出响声。
“体会到最想要的被人剥夺的感觉了吗?”
“体会到了那种生命流逝,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完整的感觉吗?”
何启儒把发簪丢开,拿起那把小刀,笑着咧起两排牙齿,“你还没体会到。你怎么知道斩断手的痛苦,怎么体会过被生生割了子孙根的感觉?”
何启儒摸上夏予的后颈,尖锐的刀抵着她的小腹,“你要是再没了这个孩子,兴许就能体会到了。”
夏予听到这话,呆滞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
何启儒咬了咬后槽牙,尖锐的小刀已经抵上了夏予的腹部。
他压着夏予的头强迫她往下面看,“夏予,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一刀刀破开你的肚子,是怎么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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