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她这般淡离的神色让何启儒觉得自己很失败。
凭什么他被断手断子绝孙的时候是哭天喊地,一点尊严都没有,而夏予却这么平静?
他揪住夏予的头发,狰狞着面孔道:“夏予,求我,你求我,你大声地求我,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我,没有尊严地求我。你求我啊,你快点求我啊!”
何启儒气急败坏,拼命压着夏予的脑袋想让她磕头。几番下来,夏予倒在地上,任由何启儒拽着她的头磕着甲板。
“咚咚”的声音在狭小的内室传来,直到夏予额头有了血迹,夏予还是一声不吭,而何启儒还在呢喃要她求他。
最后许是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夏予都不会出声,何启儒又多了几分挫败感,拿刀抵上夏予的小腹。
匕首轻而易举地划破夏予的衣服,然后是肚皮。当血迹渗出后,夏予终于低头看了一眼。
刀上满是鲜血让她呆滞的眼神挪了过来,眼珠死死盯着匕首慢慢变得通红。
何启儒见夏予一点也不怕死的样子,气急败坏地丢了匕首,揪住她的衣领怒吼:“让你求我这么难吗?啊?!”
何启儒真是想一刀杀了这个女人,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落得这个田地。
他隐忍至今,本来可以杀了陆淮钦泄恨,到头来却是见到他们一家和睦的场景。
真是讽刺啊。
他今日非要将他们一个个拆散,生死两隔,让他们尝尝他当初的痛,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可为什么偏偏要是夏予。
何启儒意识到自己下不去手的那一刻,更加气急败坏。他死死摇晃夏予的身子,只希望她能像狗一样求一下自己。
只要她肯哀求,他就一定会放了她。
可是夏予没有,她竟是推开了何启儒,捡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向何启儒刺去。
还好何启儒反应快,躲开过后就要抢匕首。推搡之间,夏予的肚子撞上了桌角,疼得她瘫坐在地上,绝望的脸上爬满了痛苦。
何启儒捏着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想杀我替你儿子报仇,怎么没想过杀了陆淮钦替我报仇呢?”
“你配吗?”夏予终于开口。咬牙切齿之下可见对何启儒是有多么的痛恨。
何启儒冷笑,“我不配,我是不配。我是阉人,我怎么配夏贵人将我看重呢?说到底我就是一条狗,一条任人打骂,还要服侍你和陆淮钦的狗!”
何启儒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最后一句话,陆淮钦让他学狗跪在乐和宫叫唤的场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我从未将你当成一条狗,那都是你自己作贱来的。”
“我不就是把你卖给陆域了吗?我不是说了我知道陆域马上就会垮台,到时候我就会把你救出来吗?你为什么不信呢?!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我信。”夏予觉得荒谬,“我信你会救我,可问题是你已经把我卖给了陆域,恶果已经种下了,你懂吗?”
“那也不是你伙同陆淮钦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原因!”
夏予脸色苍白,腹部的疼痛和丧子之痛让她身心俱疲。她半敛眸子不想再接何启儒的话,留了点精力想着要怎么才能逃。
“你知道的,我原来也是把你当做我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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