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死了一次没成功,她也胆怯了。
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拿什么脸去见孩子。因此只能用绝食来折磨自己,以此恕罪。
何幸还在博取夏予的同情,说着陆淮钦凄惨的过往。譬如生来无母,六岁被人下毒,十岁被他父皇一脚踹进过冰池子里,十五岁在那间密室里待过最为绝望的一年……
夏予知道那间密室对于陆淮钦来说不一样,可对于那桩禁忌她早已听厌烦了,如今她已经失去探寻的欲望,那两个字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一个词。
见何幸还在诉苦,且情绪越来越激动,夏予苍白了脸打断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快乐分享错了人就成了显摆,悲伤分享错了人就成了笑话。陆淮钦的那些过往,在我心里都是笑话!”
夏予情绪波动的有些大。
“你出去。”夏予下了逐客令。
何幸眼泪鼻涕糊在一块,再一次重重磕头,又求了一句才出去。
刚出门就听说陆淮钦又咳血了,何幸连忙又去求了陆淮钦。
在何幸哭求之下,陆淮钦终于喝了一碗米汤。
“陛下,人活着才有盼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您要的一统天下,您要的扬名立万,您要的白头到老,哪一样不是要您好好活着!您现在这个模样,比夏贵人的身子还要弱,奴才怕,怕黑发仍旧,就要,就要看着您……”
“不这样,朕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奴才也恳请陛下好好活过这两年,行吗?陛下曾经答应过奴才,要天下再无佞臣,史官仗言再无顾虑。”
多么好听的梦啊。陆淮钦想。怕是何幸自己都不信会有这样的朝堂。再是太平盛世,也需要污垢将其立起。
可他还是答应何幸了。
陆淮钦长眸落在何幸身上,向他保证:“何幸,朕会好好活过这两年的。”
陆淮钦多少次死里逃生,他才不会现在就死。
如何幸所说,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陆淮钦让人备了碗小米粥,就去找夏予。
见夏予消瘦到两颊凹陷,陆淮钦也没说什么。
他只是拿了一碗米汤,吹冷后,送到了夏予的唇边。
可夏予无论如何都不愿张口。
陆淮钦与她僵着,那汤匙撬开她的唇,却撬不开她死死咬住的牙口。
惹急了,夏予手一掀,就把米汤摔在地上,连带陆淮钦的手也被烫红了一片。
陆淮钦也不恼,又让人端了一碗米汤上来。
僵持到最后,夏予又是手一挥,米汤又掉在了地上。
来回五次,陆淮钦盯着烫红了一片的手,眼尾也跟着红了起来。
“你当真是要把自己饿死?”陆淮钦问她。
夏予还是那幅冷淡厌世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
陆淮钦上去就揪起她的衣袖,到手是比预想中的还要轻的重量,陆淮钦高高扬起的手怔住。
他本来想打醒夏予,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到可笑。
那巴掌最后落在了夏予靠着的床头上,实木愣是被陆淮钦垂裂,连带他的手也跟着血流不止。
林意笙进来的时候,便见了陆淮钦拿带血的手捂住胸腔,咳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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