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动她的衣袍,她冷冷地睨着夏予,“筠澜乃我胞妹,她出事,孤要你们大岐一笔一笔地还。”
说完,都云谏就驾马离开。
夏予望着她鲜红的背影,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不知道是谁的脖子上挂了一根红绳,红绳下是一颗玉坠。
那红绳的质地似乎和夏予的一样。
等夏予想要再看看那玉坠上面是否刻字的时候,脑中的疼痛让她瞬间没了意识。
“筠澜乃我胞妹。”
晕死前,夏予脑中又一次闪过这句话。
夏予醒来后,在床上躺了足足十日。
这十日她时常寻何幸,得到的话永远是没有找到。
看着何幸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夏予的心也渐渐寒凉。
陆淮钦之于何幸,是何等的重要,夏予多少有些体会。
有时她在想,陆淮钦这样的人死了,还有他们二人真心实意地为他伤心,他也不赖。
十日后,何幸放弃寻找陆淮钦,直接让人把夏予带回去。
陆淮钦不在,陆时谦就要登基。林意笙虽然是陆时谦名义上的母后,但只有夏予在,才能稳住陆时谦。
“他……生前没有说把皇位传给谁吗?”夏予问何幸。
“给景王。”
“可是他也不在了。”
何幸哑然。
许久,又道:“陛下和奴才说过,要让贵人带着太子离开,让你们自由的。可后来景王出事,陛下就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了。”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死这么早吧。”夏予闭眼。
其实不说,就是默认让陆时谦继位。说来说去,陆淮钦还是没有放过他们母子的意思。
这一登位,陆时谦这辈子都要被捆在皇位上了。
陆淮钦不会不知道,她也会被捆在岐都一辈子。
这大概就是陆淮钦所求的吧。
他若有心,早早就会安排好夏予和陆时谦的去路,而不是让他们如今被推着往前走。
他就是料定了夏予不会离开陆时谦,这样一来,夏予不会改嫁,不会再生,也不会缠绵着叫旁的男人“郎君”了。
真是打的好一手算盘。
就如当初在浮玉山一样,他也从未替夏予和陆时谦想过太多的后路。
以至于夏予“死”了,他狡辩说替夏予寻好了路的,只是夏予没有按照她的路走罢了。
夏予唇角止不住地蔓延笑意。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伤心,还是难受了。
总之眼泪已经在这十天哭干了,心好像也越来越平静如水了。
她让人给她带回了一坛雪水,就捧着这坛雪水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东走,不知道是太急了,还是路太抖了,亦或者是这坐车的人心太过不静了,夏予没坐多久就要吐一回。
若不是没有和陆淮钦一起过,她都要怀疑自己又是怀孕了。
马车赶着,还没有出冰冷雪地,一个加紧的情报又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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