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她徘徊在陆淮钦屋前想要进去和他郑重告辞,因为经此一别,他们之间怕是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了。
她踟蹰徘徊了许久,见陆淮钦屋内的烛火黯淡了些许后又亮了起来,便知道他还要许久才能入睡。
他本就少眠,如今被病痛折磨,是更加少眠了。
就当是以大夫的身份提醒他早点睡吧,夏予这般想着,终是下定决心再见陆淮钦一面。
“夏姑娘,陛下说他谁也不见。”何幸颇为歉意地看着夏予。
夏予愕然。很少被陆淮钦拒绝,一时竟是无法习惯。
她大抵知道陆淮钦为何不见她,点了点头,便往陆淮钦房屋的侧窗走去。
何幸瞧在眼里,并未让人阻止。
夏予站在陆淮钦窗前,踟蹰徘徊了许久,最后深呼一口气,伸手去推窗户。
锁死了……
夏予无语,索性杵在原地,背靠着窗户抬头赏月亮。
大约站了半刻钟,窗户突然被人打开。
夏予肩头没有借力,身形不稳,一只宽大的手适时扶住了她的肩膀。
“陆淮钦。”夏予侧头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浅笑。
“作甚。”陆淮钦。
一刻钟之前就见到窗前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陆淮钦等着她敲窗,等到批阅奏折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却转过身看月色。
夏予朝陆淮钦伸出了手。
“快些回去吧。”陆淮钦口是心非。
“拉我进去。”
“……走正门。”
“你不是谁也不见吗?”
“总之不能爬窗。”陆淮钦抬手就要关窗。
夏予连忙拿手挡住,脚尖一踮,长腿一跨,半个身子就挂在窗边。
“你上次喝醉了酒,也是这样从窗户边爬进我的屋的。怎么,准许你爬,就不让我爬了?”
陆淮钦头都大了。
往日他仗着自己没做过尚且可以说夏予两下,可那日不知是疯了还是作何,就是想爬窗户。如今好了,给夏予落下把柄,都不能说她什么。
陆淮钦十分不情愿地拉了夏予一把,等她站稳,便负手而立。
夏予又朝他伸手。
“做什么?”陆淮钦看了她一眼,便坐回座位。
夏予跟了上去,在他对面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什么伤?”
“手上的。”
“无伤。”
夏予叹了口气,直接把他的胳膊拽了过来。
见到手心几道伤口时,夏予眉心跳了跳。方才陆淮钦拉她的时候,显然用不上几分力。
本以为是病重的缘故,如今瞧着,还有受伤落了伤的原因。
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硬是添了几道这样的伤,如枯藤肆虐而上,煞了多少美景。
陆淮钦被她盯得不自在,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弄的?”夏予问。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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