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心悦于朕。”
夏予听到“心悦”二字,柳眉蹙了起来。
她若没记错,于非晚和陆淮钦根本不是一个年纪的人。陆淮钦说将她当做阿姐,而于非晚又是陆淮钦父皇的……
“没什么好诧异的,当年她最痛恨的,所避之不及的,都成就她最不愿意成为的她。”
夏予看着陆淮钦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心中满不是滋味。他曾经视为禁忌,不允许让任何人谈起的事情,如今却这般向夏予坦然。
“朕放下了。”陆淮钦想要盖上夏予的手,最后不知为何,又收回了袖中。
夏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但他既然肯和她说,至少没有那般芥蒂了。
离开的时候,夏予想当年陆淮钦将于非晚当做阿姐,同她还有陆徊远以及何幸一起长大,定是曾经将她放在了常人不及的位置。
可后来和于非晚联手将陆含章拉下皇位,本以为一切朝着好方向走,结果于非晚也将陆淮钦拉了下来,成为下一个陆含章。
陆淮钦当年未曾没有提防过于非晚,可不知是技不如人还是对她心慈手软,总之最后是输了。
于非晚将陆含章加之在她身上的一切都给了陆淮钦,还加诸了“心悦”二字。
谁也不知道陆淮钦当年在密室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从密室顶那些密密麻麻的头发,还有铁链的血迹来看,进入过那里的人一定都受了莫大的伤害。
夏予想到自己曾经也被拖进过密室,却也庆幸,庆幸陆淮钦最终没有成为陆含章和于非晚。
夏予很快就去了善仁院当值,能成为一名女医师,还是传道受业解惑的夫子,夏予很高兴。
再见太医院院使,夏予只觉熟悉,遥想当年在太医院的岁月,还有在外接触瘟疫,都是她一生回想起来最珍贵的东西。
只是那里留给她不快乐的东西也太多了。
“善仁院刚建起来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你一定回来。”院使说道。
“为什么?”
“直觉。”院使笑笑。
夏予也笑了。
“你先了解一下院内情况,学生才刚经过考核,也在熟悉这里的情况。授业夫子尚有缺口,还在考试录取,正式开学乃下月初。若是有什么事不能处理的,就来找老夫。”
“谢谢院使大人。”
夏予不知为何,只觉得如今的院使比以前要温和许多。
她还记得自己刚入太医院的时候,院使就丢给了她一筐药材,要她在日落之前分好类。
夏予当时见那一筐药材的品相都一般无二,就知道院使是在考验她。
好在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三两下就把东西分辨开来。
未等日落,就把任务做完。
院使点了点头,没有赞许也没有贬低。
到了第二日,院使就让夏予去煎药。
太医院人手多,实习医女和使唤医女更是数不胜数,可偏生那日落在夏予头上的任务多的很。
一直到三更半夜,夏予才煎好了最后一副药,是陆淮钦的安神药。
第三日,夏予正式入了医女行列。
她便知道她算是勉强过了院使的测评。
夏予进了善仁院,便与各位夫子见了面。
夏予发现夫子里有一个叫彭秀容的,年纪近五十,似乎不大待见她,或者说整个善仁院的女夫子都不大待见夏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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