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我们辛辛苦苦考上来,还被关起来集训了数月,如今还不算正式夫子,还要带学生三年两载才能得到认可,她凭什么一上来就是夫子?集训的时候我可从未见过她,考试更是未见,年纪又这般小,真是让旁的夫子寒心。”
“估计是哪位大人塞进来的,见院使大人的态度,便能看出一二。”
“那一定是哪里来的狐狸精,当别人的三,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富贵人家的小姐哪里会来善仁院,我猜啊,也是普通人家,靠了点姿色混进来。”
“我今日就见到院使大人对她态度可亲了,李夫子才刚见她便对她嘘寒问暖,她还对人退避三舍,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位李夫子是男夫子里年纪最轻的,却也有三十出头。长得一表人才,温和之下又有书卷气。
他对谁都很好,见夏予这么晚才来,对夏予也是多加照顾。
但是夏予见着他,总是像见到当年的沈良斋。那人给她留下至深的阴影,让夏予至今还不能走出来。
而且夏予坚信所有和她走的近的男人最后下场都不好,所以会自动拉开剧烈。
善仁院议论夏予的时候,一点也不避着夏予。一群人同仇敌忾,夏予倒真成了她们嘴里的腌臜人。
若换做以前,夏予定是满心羞愤,觉得人格尊严都被人羞辱了。
但是现在她早就习惯了。
在这皇宫里,这样的人处处可见。
不是勾三搭四地说两句密事,或是给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就是欺善怕恶。
夏予同屋共有四个人,其余三人大抵在以前就是一起的,她们将夏予当做外人,对夏予鄙夷至极,没有一个愿意同夏予说话的。
彭秀容仗着自己年纪最大,在这堆女人里算是站稳脚跟了。
每每值日的时候,她都会把最累的活丢给夏予。夏予也不反抗,都默默地做了。
她还是秉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原则,她只希望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夏予,把后院的药收了,再一一放进药房里。”彭秀容同夏予说着。
夏予点头就去忙。
彭秀容的语气也不尽然是吩咐,有点长者与生俱来的优越者,让夏予不知道怎么拒绝。
她觉得自己只要够认真,能够展示出自己的专业素养,所有人就能转变对她的态度。
这些药因为还有些湿,这些日子一直在晾晒。最后要放进药房,多数给学生上课所用。
将药一一放好后,已经是下午了。这一忙,夏予忘了时间,也没人喊她吃饭。
傍晚的时候,一个男夫子大声喊了起来,“谁放的药?竟是能把三味药放错了地方!”
所有人都指着夏予,夏予瞥见与自己同住的几人捂着嘴在笑,便知道是她们动的手脚。
“张先生,夏予这些东西都不会,干嘛还留着她啊。”与夏予同住的柳笙说道。
张夫子五十左右的年纪,一双眼睛很小,却分外亮堂。这个年纪的大夫年纪不算顶大,但大家还是很尊重,刚来善仁院就负责管理药房等一系列事物。
他看向夏予,问:“你放错的药?”
“张先生,药是我放的,但没有放错。”
“是你放的又不是你放错的,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柳笙掩唇笑了笑。
“傍晚陈夫子遣人来拿了几味药,白芷、藿香他都抓了,当时并没有出错。张先生让人问问便知。”夏予声音不大,却够坚定。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7359/114922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