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与江锁:“……”
小孩儿?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迈开了步子。
风逸令他们去了马厩。
那小孩儿就蜷缩在马厩的角落边,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黑着脸,挂着一串大鼻涕,头发凌乱,瑟瑟发抖。
当楼苍兰、裴战、戎灼也往马厩里那么一站,小孩儿抖得更厉害了。
戎灼生硬地说:“你把头抬起来。”
小孩儿抬起头来,看见戎灼的样子险些要哭了,鼻涕泡泡越鼓越大。
戎灼:“……”
他与战俘打惯了交道,一时间要哄住一个小孩儿,也是有些为难他了。
风逸为小孩儿盖上一层衣服,说:“蹲一夜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可不是给吓傻了吧?”
“你们五个就这么杵在这儿,换我,我也不想说话。”
江锁拢袖站在雪地里,与白雪融为一体,像一道光照在马厩前。
那小孩儿转头看向江锁,目光似被她勾住——他自幼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江锁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小孩儿,正准备转身要走时,小孩儿突然起身,嗅着鼻子朝江锁走去。
“属狗的吗?”
戎灼觉得稀奇,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属你的。”
风逸也看得认真,顺嘴接下了戎灼的话。
小孩儿停在江锁的面前不走了,拉住江锁的衣袖。
江锁歪头瞧着这小孩儿,朝衣袖里探去,摸出了祁溶给的桂花糖,问道:“是要这个吗?”
众人都松了口气。
小孩儿拨开糖纸,正准备放进嘴里——
江锁一把夺过他的糖,问道:“我银子呢?”
小孩儿抬头望着江锁,好像听懂了,怔怔擦了一把鼻涕,嗅着鼻子朝山腰走去。
“有戏。”
戎灼的语气有些亢奋,觉得江锁总是不走寻常路,在“诡”道里剑走偏锋,不服不行。
众人跟在小孩儿身后,走到了关押熊得壮的地窖门口。
“进啊,不冲挺快的吗?”
风逸抱着凌霜雪,轻踢了戎灼一脚。
戎灼后退一步,摇头道:“塌了算谁的?”
祁溶不动声色地负着手,警惕观察。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孩儿身上,只见他抬手抹了一把鼻涕,从袖子里钻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老鼠,只有小孩儿手掌大小,肥得不见腰身,东嗅嗅西闻闻,朝地窖钻去。
小孩儿也跟着钻进去,不过片刻功夫,地窖亮出一道光。
风逸将脑袋探进地窖里,惊呼道:“殿下!是银子!”
小孩儿被拉回了地面。
江锁如约把糖放在他手里。
小孩儿很快吃了糖,却是伸出了手——倒是个贪心的小家伙,方才的糖还在嘴里包着呢,就还想再要了。
“我自己还不够。”
江锁负了手,绕开小孩儿,准备回大帐。
小孩儿歪头思索一会,像是明白了,要想吃糖,就要拿东西换,于是,又抬手抹了一把鼻涕,朝山下直冲而去。
“哎?他去哪儿?”
风逸紧跟其后。
一串人跟糖葫芦似的,都跟着小孩儿下了山,停在了东南向阳面的山脚下。
面前是一个说话都有回音的大山洞,层高足有五丈,空空荡荡,压迫感十足,人站在里面小得像一片纸。
越往里走,越黑不见底,如临深渊。
风逸、戎灼与裴战唯恐有诈,下意识地拔了剑。
小孩儿放出胖老鼠,滋溜钻进深渊里。
他转过身来,见所有人都站着不动,便上前去拉江锁。
祁溶看到了,忙走上前去,牵起小孩儿另一只手往前走。
如果有诈,自己能挡在前面。
一行人沿着蜿蜒崎岖的小路行了半柱香,眼前出现一道破旧的木门,连锁都没上。
风逸壮着胆子打开木门,在场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震撼。
“殿下、江公子,是火铳,还有投石机。”
风逸就近拿起一个物件端详,惊道:“全是新造的,组装之后便能使用。”
在狼毫山山脚下的山洞里,藏着一个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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