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心事重重地回了山顶。
军火库的洞口留下重兵把守。
黄昏已至,树阴越来越浓,远山冒起了炊烟,渐渐和夜色融为一体。
山顶上升起了火。
众人围在火堆旁烤肉喝酒,气氛中有一种故作的轻松。
小孩儿被风逸拉去洗澡,洗了一炷香的时辰都还没回来。
“敢把军火库放在山洞里,就一块破木门压着,说明这个人有恃无恐。”
江锁瞧着上蹿下跳的火苗,伸手烤火,停顿良久,吐出四个字:“域州知府。”
“什么?”
戎灼放下了酒碗,侧耳而坐,觉得江锁最后四个字说得没头没尾。
祁溶正在为江锁烤肉,颔首说:“域州知府是个人物,山匪就是他养大的。”
“军火库不上锁,粮草能及时供应,银两能畅通无阻地出入域州——”
江锁顿了顿,沉声道:“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域州知府才是真正的大当家,林霸天于他而言,不过是提线木偶。”
“其心可诛。”
祁溶吞了一口酒,重重将酒碗放在地上。
几人正说着话,风逸领着小孩儿走来,还抱着一个糖罐。
江锁差点没认出来,眼前白白净净、圆眼圆头的小孩儿就是方才的大鼻涕。
还没说话,小孩儿就开始啜泣,简直悲痛欲绝。
江锁问风逸:“你抢他糖吃了?”
风逸面露难色:“不是我……是江公子……”
江锁不认:“我没抢。我自己有。”
风逸挠头道:“不是……是江公子的蛇,吃了他的老鼠。”
江锁:“……”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养了一条金蛇惑心,忙问祁溶:“我蛇呢?”
祁溶也是一愣,赶紧翻自己袖口,取出惑心时才发现它把胖老鼠卷进身体里,因为老鼠实在太胖,才迟迟没有下口,被卷得乱蹬着小腿,快要窒息。
江锁伸手朝惑心打去,骂道:“还给人家。”
祁溶抬手就朝江锁头上打去:“打傻了,本来就不聪明。”
惑心吃痛,这才歪着头,吐着信子将胖老鼠松开。
小孩儿捧着自己的胖老鼠,一边奔跑,一边嚎啕大哭,鼻涕流了一路,留下瞠目结舌的众人。
祁溶回过神来,吩咐道:“明日风逸、戎灼、裴战与我进一趟域州城。”
他没有提江锁,在潜意识里,那个“我”里,就有江锁。
江锁喝了一口水,补充道:“楼将军与路骁霆守山。”
路骁霆一直以近卫的身份守护江锁,对她的指令绝对服从,但他心气高,心思重,有事都闷在心里。
江锁将他留在楼苍兰身边,自有她的思量。
“那我……”
熊得壮坐在江锁对面,低头在地上画圈。
“你得随我们去域州。”
江锁隔着模糊的火光看了熊得壮一眼,笑说:“一应开支由你负责。”
熊得壮喜笑颜开:“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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