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统？”楚子航在父亲嘴里也听到过类似的字眼。
“这个待会再和你解释。”陈震把试管贴上标签，收进一个黑色的盒子中。
“看着我，楚子航。”陈震突然严肃，他的眼里亮起金光。
楚子航感觉自己像是在注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他浑身肌肉绷紧，黄金瞳同样亮起。
“你做好准备了吗？楚子航？你真的准备好要踏入这个未知的领域了吗？现在拒绝，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像是一场梦一样…”陈震五指张开，“啵！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有令人羡慕的家境，有美丽的母亲和睿智的父亲，你有优异的成绩，你有帅气的容貌……你可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你有很多选择，你不是非得踏入这个泥潭…”
“我准备好了。”楚子航站立起来，脊背笔挺，毫不畏惧地和陈震对视，“每个人都需要理由，我也是。我要去找他。”
楚子航的声音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无所畏惧，又冰凉彻骨。
“他说过，我是他留在世界上唯一的东西，所以我必须得去找他，哪怕我也会死！”
陈震鼓起掌来，金黄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相当深刻的理由…不得不说你已经比绝大多数的混血种要优秀了！”
陈震突然坐下，又开始懒洋洋地喝茶。
如此突兀的转折让慷慨激昂的楚子航一下子懵住了。
“你…”楚子航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继续了对吧？”陈震抬头看向对面笑眯眯的李云鹤，“怎么说呢…这个事情很复杂…”
陈震伸了个懒腰：“简而言之就是李云鹤同学和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可不欢迎我在这里给你做新人辅导。”
陈震喝完茶，把茶杯放回茶几上，李云鹤没有为他添茶。
“真是小气啊，李云鹤同学。”陈震回味着茶水的味道，从自己的怀里把他刚才用过的物品掏出来，仔细清点。
“资料、本子、笔、棉签、试管…”
“齐了！”陈震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头对着楚子航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去了，会有人来找你的。”
陈震又转向李云鹤，身体倾斜，双手交叠竖起，向李云鹤行礼。
“多谢道长相助，告辞。”
李云鹤点了点头，杯中的水洒到地上。
大片大片浓厚的水雾从地上升腾而出，楚子航瞬间就被水雾包围，即便他点燃黄金瞳，也无法透过水雾看到任何事务。
一眨眼，楚子航发现自己又回到逼仄的厕所里，镜面上的水雾还未彻底散去，一个个凝结而成的小水珠反射出奇特的世界。
楚子航的手上传来凉意，水龙头还未关上。
轻轻呼气，楚子航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但仔细去捕捉，身体里又什么也没有。
楚子航用凉水扑了扑脸，他脑中的记忆是这样清晰，他的嘴里甚至还残留着棉团划过的感觉，但他见到的景物又是那样…虚幻。
楚子航怀着满腔心事，走出洗手间。
“教练，我今天……有点事，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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