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大爷,小的冤枉啊...”来旺仍是伏地大呼。
“拍!”
“公堂之上,只有大人,而无大爷!”放下手中惊堂木,贾瑞提醒喝止。
“是是是!大人,小的冤枉啊!好让大人知道,小的这座小院,并不是一下子拿出二百五十四两银子买来,而是等小的有了余钱之后,逐间逐间的分批买下,里头最贵一间房屋,也只是三十余两,按律可不用赴县衙税契!还请大人明察!”来旺磕头说道。
贾瑞喝道:“这分明是价多而分为数契,减之使少?奸诈狡滑之徒!胆敢欺骗我等都是蠢蟊之人?!”
“大人,小的不敢!”来旺猛然磕头。
“愚蠢的东西!”贾瑞喝道:“先不提你在五城察院更名挂号的是一整间宅子,并非是一间一间的上报;且说你竟敢伙同房牙、原主,在契书上不明写“买”,而是假写“典”!上月有旨:买宅者,先赴两县税完,执契尾赴城挂号,否则不准更名。责令通行遵守!你这是蔑视天恩,犯得是欺君之罪啊!”
贾瑞又道:“按律来说,敢犯欺君之罪,押解人犯一家男丁流放千里之外,女眷送去牙行售卖,家资悉数充公!因你之事,还将连累府上受皇上传下个‘管教不严’的罪名!来旺,你犯大事了!”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来旺拼命磕头,吓得快要晕去。
地下余者也尽是瑟瑟发抖。
“傅大人,董大人,二位怎么看?”贾瑞笑道。
“大人!”傅试拱手笑道:“依下官看来,当今本意,是为照看京师小民,当加意抚恤,以固根本!个中或有以价多分为二三契,希图免税,其中过程不过一两日时间,就被董大人检验查处抓获,犯事不足,其罪或可稍减矣!又因此事需房牙、买主、原主加之城南察院多方相关,方能达成此事,非一人能背负所有也!故请大人斟酌。”
董文也道:“傅大人所言甚是!请大人多加怜悯治下之民,则声名远播矣!”
“两位大人有理!嗯...”贾瑞摸了摸冒出来的唇须,说道:“太上的惓惓爱民之意,臣等不可辜负!来旺...”
“大人,大人,小的在,小的在...”来旺口气喷于石板上。
“按《大律》,凡典买田宅不税契者,笞五十,仍追田宅价一半入官!除了三两八钱一分的税银外,还需上缴一百二十七两银子的宅价入库!你可伏法?!”贾瑞喝道。
“大人,小的伏法,小的伏法!”来旺慌忙应道。
“带去一边空地,笞,五十!笞完再派人同往,收缴官银入库!”贾瑞扔下一支红签和一支绿签于堂下。
皂班出来几人,带人到旁处行刑。
快班解班头出至堂下,跪地行礼,拾起绿签,应道:“谨遵大人命!”再退回原位。
“王信!”贾瑞喝道。
“大人,小的在!”王信头抵石板。
贾瑞翻开一页,边看边说:“你在城南琉璃厂周边买了一间铺行,作价三百二十五两银子...用途是作当铺...问你可知罪?”
“大人,小的知罪,小的知罪,愿受罚,愿受罚!”王信忙磕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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