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梁大人也知道,几队司巡勘察了半天,一没发现舞台的异常,二没发现地底的通道,才将所有的谢家班子带回去审问的。”
梁本夫脸色一僵,梁誉则是下意识的歪着头,半天没回过正来。
“这块活动的木板是从底下翻上来的,由此可见,除了那三个蛇女,底下应该还埋伏着至少一个帮手。”
孟羽生说到这里,都与墨小白所想的是一样的,但是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如果这个通道过不去,那几人到底是如何消失的?
梁本夫眸色顿了顿,隐约间好想把握到了什么。
孟羽生道:“大变活人,也是障眼法。”
“蛇女一开始就先入为主,让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墨城主会消失这件事上。”
梁本夫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是说墨相松当时根本没有消失?”
“我想,当时在箱子内的墨城主也是为了配合这个魔术,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孟羽生的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不知不觉,他好像进入了某种状态,灵魂从肉身中分离出来。
时光仿若倒流,来到了半天之前,他身处大变活人的舞台中间,并在观众席当中看到了与墨小白站在一起的自己。
几个蛇女围着箱子热舞,而箱子的旁边正好就是那一块可以撬动的方木板。
“轰”
突然一声爆炸的巨响,他下意识的抱住头。
烟雾缭绕,迷的人睁不开眼。
意识清明之后,舞台中间空无一人。
只剩下两方幕布,几落碟子和碗,喷火的道具,几个垒高在一起的木箱,那些都是杂技表演完,没来得及收的道具。
破绽就出现在这儿!
他走到了舞台的最后面,掀开布帘,正是那装着墨城主的木箱。
脑中的思绪迅速的将这些信息重合。
“爆炸之后,木板被打开,埋伏在舞台底下的第四人从通道上来,与那三个蛇女,将装有墨城主的箱子从竖向变为了横向,移到了舞台后面的幕布处。”
梁本夫突然双眼圆瞪,转头看向现下已经空无一物的舞台。
他用力的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心中的疑问了然于心。
墨相松当时并没有消失。
消失的只有蛇女和那个埋伏在底下的第四人。
所有人都被先入为主的思想支配着,从大变活人,到竖着的箱子,以至于这样小小的障眼法都没有看穿,思路一开始就是错的,如何能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按照这少年的推测,反而是能够想通了。
舞台之下是无数的柱子,如果抬着箱子根本不可能走出去。
所以,当时爆炸之后,只有那四人从舞台下面溜走了。
只不过因着当时舞台中间都是空的,还有观众情绪的加持,墨相松消失的这个信息一直反复的刺激的大脑,以至于短时间内没有感应过来。
匪徒利用了人的从众心理,还没让人缓过劲来,又发生了惊马事件。
至于墨相松是如何消失的,他不得而知。
混乱之中,发生什么都合理。他当时一颗心都在外围的梁誉身上,哪怕是一个舞台都消失了,他也都不会觉得奇怪,更别说是一个装人的箱子了。
现下梁誉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毕竟孟羽生已经说的这么详细了。
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少年,这个原本被他自动忽略最不起眼的情敌,内心无比郁闷:
“可是,你刚刚说的虽然通,但一个装人的箱子,爆炸的时候虽然没有人注意,但后面要想从舞台运走,而不被人发现,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梁本夫愣住了,梁誉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下意识的看向孟羽生。
“水路。”孟羽生掷地有声。
三道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九江河。
良久,从一头雾水到恍然大悟。
舞台在堤岸之上,离九江河只有十步不到的距离。
一个普通的武夫,简直可以在一瞬间之内就可以用力把木箱推进河里。
而当时,惊马伤人,尖叫声不绝于耳,将这巨大的箱子落水声也掩盖了。
水流湍急而下,木箱子可以借助水流流动,且水路没有设拦防,如此想来一切都能对上了。
梁本夫眸色幽深,估计匪徒也是从水路逃走的……
水路更加容易隐匿痕迹。
先前他就与魏远道猜测这几件事是连在一起的,只不过前因后果对不上,经过这黑衣少年抽丝剥茧的判断,现下严丝合缝,所有的异常全部都能对上了。
“你是谁?”
梁本夫看着这个两条鎏金线的丙级气运司小司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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